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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方寸,連累了大夥。你趕緊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說話之間,被他和劉德馨用督戰隊逼上去的弟兄們又快速退了下來。有的人一邊退一邊大聲討饒,唯恐兩位無情的將軍命人向他們揮刀。有人則裝做看不見範仲謀和劉德馨,盡力斜向跑,避免與督戰隊發生意外接觸。
“你下去吧,你兵書背得比我熟,將來報仇的機會大!”劉德馨笑了笑,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然後拎著刀,刀尖直指隆隆而來的博陵重甲。“弟兄們,殺一個夠本!”他大喊,面目猙獰如鬼怪。
“保護劉將軍!”範仲謀不知道從哪來了勇氣,突然伸出腿,一腳將劉德馨踹了個趔趄。趁著同伴一愣神的功夫,他大步竄了出去,舞刀如風。
“與少帥一塊撤回去,告訴我爹,我沒丟他的臉!”範仲謀一邊前衝,一邊大喊。身體就像一道閃電,掠過曾經開滿鮮花,長滿碧草又被人血染得火紅的山坡,重重地砸在了博陵軍的刀鋒之中!
移動中的刀叢微微停滯,然後快速綻放出一團殷紅。
殷紅色的血霧快速散開,快速變淡,耀眼的陽光從碧藍碧藍的天空中射下來,四野風景豔麗如畫。
第二章 展翼(八上)
“三哥!”望著範仲謀消失的方向,劉德馨放聲慘號。他沒想到平素看上去文文弱弱的範三哥會主動求死,如果他撤出戰場,憑藉范家父輩對虎賁鐵騎的貢獻和范家在幽州的勢力,沒有人會真正地治他戰敗之罪。況且兵敗的錯誤不能完全由範仲謀來負責,從一開始,整個幽州對形勢的判斷就過於樂觀。他們以為河間百姓會贏糧而影從,結果河間百姓卻將他們視作賊寇。他們以為博陵軍留在六郡的全是老弱病殘,結果對方的戰鬥力比幽州軍還強悍。他們以為李仲堅死了,結果李仲堅不但活得好好的,而且不顧身份地轉到河間來“欺負”一群后生晚輩。
兩軍陣前不是講道理的地方。這裡只有勝敗,沒有對錯。博陵軍的攻勢只為範仲謀的死略為停滯了一瞬,旋即又繼續展開。身披鐵甲的前排步卒在行進中拉大和同伴之間的距離,為身後的袍澤留出空隙。只有輕甲護身的步卒們快速從軍陣的縫隙中湧出,就像一股股突破冰層的春水。
只是,這股股春水都為紅色。每一股,都要以幽州人的生命作為引子。他們在重甲步卒的前方快速凝結成一把把刀鋒,在各自隊正的率領下,銳利地刺進幽州人已經崩潰的陣型裡。
“結陣,向我靠攏,結陣後撤!”同伴的血快速洗去劉德馨眼裡的哀傷。現在還不是為朋友哭泣的時候,如果任由事態發展下去,沒有人能逃離生天。身為虎賁鐵騎老將的父親曾經一遍遍地告訴過他,戰場上死得最多的人往往是背後受到致命一擊,在強大的敵軍面前,你表現得越懦弱,往往活下來的機會越渺茫。
大多數士卒不再理睬劉德馨的招呼,但範、劉二人的親兵都毅然站在了劉德馨的身邊。他們的責任就是保護主將,如果主將陣亡而自己逃回,非但最後難免一死,家中的父母兄弟都會在人前抬不起頭。
憑著這少數勇悍者,劉德馨匆匆佈置了一個方陣。不敢與殺過來的敵軍接戰,而是互相保護著,慢慢後退。兩小隊博陵軍先後撲上前,都被方陣硬生生地頂開。從附近逃過的其他幽州人見到方陣的效果,立刻停下腳步,圍攏在方陣四周。在劉德馨的協調指揮下,這個戰團越滾越大,越滾越結實,彷彿洪流中的一塊巨石,艱難地維持著自身最後的尊嚴。
“***!”領軍衝擊的郭方很快就發現了劉德馨所在位置,大聲罵了一句。他非常憤怒,卻沒有立刻帶人展開攻擊。對方的主將雖敗不亂,顯然是個經受過正規訓練的將門子弟。這種人的身手通常不會太差,貿然衝上去,郭方知道自己打架打出來的那些三腳貓功夫未必佔得了上風。
但他卻不肯讓已經入口的肥肉眼睜睜地退走。追隨著李旭四處衝殺的這兩年,郭方學會了許多破敵之策。他記得其中幾式,剛好可以照搬照抄。“收集步槊,收集步槊!”他舉起橫刀,大聲命令。隨後彎下腰,從敵人的屍體旁撿了一根長槊在手。
幾百根被幽州軍丟棄的步兵長槊立刻落到了博陵人手裡,作戰經驗豐富計程車兵們斜舉長槊,藉著土坡的高度快速前衝。“投!”在敵軍驚詫的目光中,郭方冷笑著下令。一丈八尺長的步槊迅速升空,裂破空氣,重重地砸入敵軍方陣。
作為投擲兵器,長槊顯然沒有博陵軍配備的那種鉛首短矛攻擊效果好。但是,郭方所看中的卻不是長槊的殺傷力,而是其對後退中的敵人所產生的破壞作用。大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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