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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袋上包著灰布頭巾的是一夥,首領是叫石子河,當年是個有名的泥水匠。腰間纏著白布帶的是另一夥,首領叫裴長才,是個賣老鼠藥的混混,人很齷齪!”張須陀點點頭,沒有直接回答李旭的建議。年青人不像傳說中的那樣桀驁不遜,也不像傳說中的那樣沒頭腦,他在心中又重新更改了對李旭的評價。“也許是有人惡語中傷他罷!”老將軍暗自想,轉過頭,衝著大夥命令。“一會兒士信和重木先出擊,將這夥灰衫軍殺散則已,不要製造過多殺傷。叔寶和仲堅兩個打第二輪,能殺多少殺多少。石子河的人敗下去,裴長才的兵馬肯定殺上來燈;火~書城!”
重木是獨孤林的字,這個家世顯赫的年青人對李旭不服氣,張須陀早已看在了眼裡。所以他將羅士信和獨孤林放在了一組,雖然從性格上搭配,李旭和他組合到一起更合適些。
“遵命!”李旭和其他幾人同時拱手。
“我和仲堅打第一輪罷!士信和重木剛出擊過,先緩口氣!”秦叔寶為人素來謹慎,想了想,建議。
“嗯!也好”張須陀點頭,答應。“你們兩個先上馬吧。老夫發第一箭後,立刻衝下去!”
“尊命!”李旭和秦叔寶答應一聲,飛身跳上坐騎。
秦叔寶身材與李旭差不多高,肩膀卻比李旭還寬出數寸。他手持一把丈八長槊,槊鋒比普通槊長上半尺,兩側都開有鋒刃。見李旭的兵器過於短小,秦叔寶主動策馬擋在了對方身前。“我衝進去殺了他們的頭目,你用弓箭騷擾其餘的人,給我製造機會。流寇和正規軍不同,只要帶隊的頭領一死,其他人立刻沒了膽!”
“叔寶兄不要急,這個距離,我應該能射得中!”李旭笑著用弓稍向敵軍中央指了指,正指向舉著木盾,弓著身子前進的流寇頭目。那個傢伙戰場經驗不多,半個身子都露在了盾牌外面。這個距離上的敵人,對旭子來說簡直就是一塊活靶。
秦叔寶的眉毛詫異地跳了跳,他沒想到旭子對自己的射藝如此有信心。“成麼,山上風向多變!”他善意地給旭子找臺階下。對方急著豎立威信的心情他很理解,作為一個已經四十三歲,在低階軍官位置上滾了多年的人,他能明白一個無本之木的悲哀。(注1)
沒等李旭再做解釋,敵軍已經開始衝鋒。逆著山坡,他們跑動的速度並不快,跑著跑著,隊形就開始變得散亂。張須陀默默地扣著箭,心中計算叛匪和自己之間的距離。一百步,九十步,七十步,他鬆開弓弦,射出一支響箭。
“嗤――”長箭發出一聲淒厲的悲鳴,從跑在最前方的一名草寇的前胸處射進去。那人的身形猛地一滯,向後倒退了幾步,跌倒,咕嚕嚕滾下山坡。秦叔寶快速一磕馬鐙,胯下黃驃馬發出“唏溜溜”一聲咆哮,四蹄騰空,直衝而下。他的騎術十分精湛,胯下戰馬也是一匹少見的良駒,兩個跳躍,已經衝進了敵陣當中。
手起槊落,秦叔寶將距離自己最近的兩人挑飛。然後右腿輕踹馬鐙,命令胯下坐騎跑斜線,切開敵軍陣列,直奔隊伍中的小頭目。
他很遺憾地發現自己撲空了,那名小頭目身上插著兩根箭,一根射在胸口上,另一根插進了眼眶。無論任何一支都足以致命。秦叔寶快速掃了一眼李旭,然後手中的長槊橫掃半圈,將試圖奪回頭目屍體的數名草寇抽倒,緊接著來了個側面橫切,將驚惶失措的敵人一個接一個抽下山坡。
李旭在黑風闖入敵陣之前,射完了預定中的三箭。他射死了這夥人的頭目,又射死了舉著灰布戰旗的那個旗手。叛軍很窮,身上的衣服都是用草灰染的,更不可能買得起鎧甲。所以這三箭一點也沒浪費,直接奪下了兩條性命。
顧不上給敵人任何憐憫,旭子藏弓,拔刀。在黑風前蹄踏入敵陣中的一瞬間,藉助慣性用刀刃抹開了一人的胸脯。血在他背後噴起來,濺了臨近幾名亂匪滿臉。那些人發出聲嘶力竭的慘叫,閉著眼睛狼狽而逃。
旭子沒有追殺他們,而是撥馬橫切,他也走了斜線,於秦叔寶的方向恰好相反。兩個人的任務是將敵軍完全沖垮掉,而不是多做殺傷。
在衝下土丘前的瞬間,旭子發現秦叔寶是個將帥之才。此人知道如果讓羅士信和獨孤林來完成這個任務,肯定是殺戮過重。所以他主動搶在第一輪出擊,既彌補了主將考慮不周全之處,又沒損壞同僚的顏面。
對於沒有任何訓練的流寇而言,戰馬幾乎是他們的天然剋星。他們不知道如何有效利用手中的長兵器,也不知道互相保護。旭子的黑刀很快抹倒了第二個人,那是個四十多歲,鬍子拉喳的男子。看到戰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