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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上述動作只是張須陀想假旭子之手完成的第一個任務。第二個任務就是由他這個大隋府兵郎將出面向名義上司來護兒“申請”一批甲冑和兵器。齊郡沒有足夠的鐵匠和皮匠,短時間內造不出太多的合格鎧甲。即便造得出,地方工匠粗製濫造的產品其質量也和朝廷成批次監造的鎧甲器械無法同日而語。旭子只要少少地從來護兒身上“拔”一根毛下來,幾千弟兄的裝備就有了著落。同時,令裴操之等人肉痛到吐血的那十五萬貫錢,也算多多少少收回了一些老本兒!
“來護兒老將軍很難相處麼?他有喜歡的東西沒有?”
“來老將軍是個清廉的好官,在軍中威望不亞於宇文述。我發愁的不是給他送禮,而是送禮根本沒有用!”想想當日虎牢關下夾在兩個老軍頭之間的尷尬勁兒,旭子眉頭忍不住擰成了一個大疙瘩。
當日如果不是來護兒拿他做槍,宇文述根本不會那麼著急奪雄武營的兵權。而這其中是是非非,又豈是利用和被利用那樣清楚。
“宇文述又是誰,他的官很大麼?”石嵐的求知慾很強,繼續追問。
“你不知道宇文述?”李旭猛然抬頭,瞪圓了驚詫的雙眼。石嵐被他突然的發問嚇得將目光迅速向旁邊一閃,很快,又把小臉轉回來,訕訕地辯解道:“我,我以前很少打聽外面的事情麼。後來跟父親上了山,對山外的人和事,更沒機會聽說!”
聽完石嵐的回答,旭子知道自己莽撞了。自己當年在上谷郡時,不也對郡外的事情一無所知麼?至於宇文述、來護兒等人的瞭解,也是入了軍旅後才慢慢積累。
一個人的視野往往影響他的判斷力。正是因為對天下局勢和對手的誤判,石子河才在齊郡丟了自己性命。出於同樣原因,北海群盜被李密稀裡糊塗地就忽悠下了山,稀裡糊塗地被齊郡精銳打了個落花流水。
彷彿有一道光幕在眼前拉開,望著石嵐求知**甚強的雙眼,旭子意識到自己犯了和別人同樣的錯誤。他沒有理由嘲笑石嵐、郭方預等人的孤陋寡聞,因為他自己和別人比起來也只是五十步笑一百步而已。
自從來到齊郡後,他便很少關心天下大事。而先前在軍中,他的目光也僅僅侷限在幾個與自己有關的焦點上。九叔被張金稱所殺,徐茂功做了瓦崗軍師,這種稍為留意便可得知的訊息是到了最後關頭,才被他知曉,並且每每弄得他手忙腳亂。如果當初多留意留意官府邸報,或和同僚多交流交流官場和民間的各類傳聞,很多事情處理起來也不會如此被動。
還有唐公李淵、劉弘基,對了,還有雄武營,甚至遠在塞外的阿芸,剎那間,旭子幾乎要怨恨自己的懶惰。因為挫折,因為不願意回憶,所以他幾乎將這些交往過,並且將來還可能繼續交往的人全刻意忘記了。而事實上,將來有一天這些人還會與他碰面,很多人的舉動可能就影響著他的命運和前程。
想到這些,旭子的目光漸漸縮成一條線,銳利如刀。他幾乎要伸開雙臂擁抱石嵐這個小丫頭了,正是對方無意間一句話,讓他如夢初醒。此後,身外的山還是山,樹還是樹,但眼中的風景卻決不相同。
“如果不該問,就當我沒有問過,行麼?”石嵐被旭子繼續變化的臉色和目光嚇了一跳,怯怯地說道。眼前這個男人幾乎在瞬間發生了突變,那本來就高了幾乎兩個頭的身軀剎那間彷彿又長高不少。肩膀變得更寬,身板也愈發結實。
“沒關係,我想起了一邊別的事情。”李旭笑了笑,回答。“宇文述是當今陛下的第一寵臣,大隋軍中權力最大的將軍,爵位是許國公。陛下三次征伐遼東,他都是前軍主帥!”
提起宇文家的人,旭子發覺自己的情緒依然有些波動,但已經沒當初那麼強烈。雄武營控制權的丟失讓他受到的打擊很大,但隨後,他也學會了很多人生必然需要掌握的東西。特別是來齊郡之後,遠離朝廷中樞,遠離那些豪門,反而令他人生感悟更多,對官場上的爭鬥看得也更清楚。
“你是說,前兩次他都打敗了,那個,你的那個皇上還肯用他?”雖然有心思替旭子出謀劃策,但提到楊廣,石嵐嘴裡依舊不帶半分尊敬味道。
雖然知道別人指責的全是事實,但旭子依舊不習慣有人用這種口氣數落楊廣。“陛下是個重情義的人。況且只有第一次的確是場慘敗。第二次,第二次算是全師而退!”
“第三次呢?贏了?還是輸了?”石嵐的聲音裡隱約帶上了幾分挑釁的味道。根本沒有意識到在不知不覺間,二人之間的交流已經偏離了最初的話題。
“這一次,算是大獲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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