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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搶掠焚燒成斷壁殘桓。如果他繼續剿匪,則等於維護著朝廷欺壓百姓的權力。最後,所有的繁華一樣終歸荒蕪。
正午時分,大軍終於看到了一個堡寨。但旭子卻沒機會開口詢問堡寨中有沒有雕鞍可提供。全堡的男女都爬在圍牆後看著他們,從白髮蒼蒼老太婆到剛剛學會上房掏鳥蛋的頑童。一個個面帶菜色,衣衫襤褸,但挽弓和握刀的姿勢卻非常純正。那些兵器簡陋破舊,卻正是眼前堡寨得以在亂世存活下來的原因。他們不相信“替天行道”的義賊,也不相信“保境安民”的官兵,在這動盪歲月,他們能相信的,只有自己手中的兵器。
堡寨的頭人不肯出門跟官兵接觸,雖然他能清楚地看見侍衛們所展開的冠軍大將軍旗號。然而,這年頭自封東海公、長樂王的傢伙比比皆是,再冒一個冠軍大將軍出來也沒什麼稀奇。
“我們只是路過,順便證實一下此路是否通向厭次渡口!”周大牛奉命上前,張開雙手向堡寨中的人喊道。
“路過就快些走開,別打這的注意!”寨牆上嗖地射下一支羽箭,幾乎貼著戰馬的脖頸鑽入地面半尺。“別靠近,寨子裡沒糧食給你們!無論你們是官是匪,都沒有”
“他***!”王君廓氣得從馬鞍上取出弓來,就想給對方以教訓。李旭卻伸手攔住了他,“你去後軍取二十把好弓,十把橫刀,放到距離寨門五十步處,然後咱們繼續趕路!”
“是,遵,遵命!”王君廓驚詫地望向自家主將,不明白是什麼原因導致對方做出如此荒唐的決定。但他還是忠實地執行了這個‘亂命’,在寨中百姓的迷惑的目光中,將兵器擺放到了對方能方便取到,並不會引發誤會的位置。然後跟在周大牛身後怏怏地歸隊。
當大隊人馬走出一里多地後,寨牆上傳來了號角聲。“嗚-嗚嗚-嗚嗚-嗚”婉轉悠長,彷彿野獸在林間召喚著同類。旭子知道對方給出了答案,笑了笑,沿著正確的方向繼續前行。
第三章 無衣 (二 上)
兩日之後,大隊人馬來到厭次。那地方官員聽聞皇帝陛下最親信的冠軍大將軍駕臨,趕緊把縣衙騰空改作大將軍的臨時居所。李旭也不推辭,直接帶親兵進去住了。然後傳下令來,命弟兄們在城中休息三日。一邊徵集民船,一邊等待傷兵營和輜重營從後邊慢慢趕上。
厭次本為黃河北岸的一個彈丸小縣,因為距離豆子崗鹽澤很近,所以土地貧瘠,人口也非常少。天下初亂時,王薄、盧明月等賊都以此地作為跳板,南渡窺探齊郡。幾番來往,導致地方愈發荒涼,幾乎沒了人煙。但隨著王、盧等賊先後敗於張須陀之手,官府趁機又收復了此城。之後流寇們害怕招惹齊郡精銳殺過黃河,都躲不敢再打厭次城的主意。久而久之,這裡倒出現了一種與周邊地域極不協調的繁華。非但臨近小城和堡寨的富戶們紛紛躲到厭次城裡來避亂,一些武裝走私的遊商、鹽販,也選擇這裡作為渡過黃河後的第一個落腳點。
安頓好了麾下士卒,李旭趕緊派人燒熱水給二丫解乏。行路途中無法買奴婢,所以夫妻兩個因陋就簡,關起門來互相服侍。待解到貼身褻衣時,石二丫忽然害起了羞,死活不肯讓李旭繼續幫手。“都老夫老妻了,你還怕我看!”李旭不知道二丫為什麼而突然變得矜持,笑著打趣。
“只是,只是怕,怕人說我不,不分尊卑而已!”石二丫滿臉通紅,聲音細若蚊蚋。李旭看著有趣,索性張開雙臂將其抱在懷裡,一邊上下其手,一邊笑道:“兩夫妻之間,誰為誰做些事情還不應該的。脫下來我看,是不是屁股都給磨破了!”
自從與公婆搬到一起居住後,二丫和丈夫之間已經很少有機會這般調笑,不覺羞得嚶嚀一聲,把頭扎進旭子懷裡,再也不敢抬起。李旭信手解衣,才褪到一半,忽然又覺得肩頭一緊,二丫的手指已經死死地摳到他的皮肉內。
“別胡鬧!”旭子笑著命令,方要用力扯開最後一層遮蔽,藉著桌案上照下來的搖曳燭光,猛然發現二丫的褻衣上血跡斑斑,磨破了面板和衣裳早已粘成一片。
“死丫頭,弄成了這樣也不吱一聲!”李旭看得心疼,手上動作越來越緩,加倍小心地將衣服一點點往下揭,每到血肉與衣裳連線處,便先用手到木桶裡沾了熱水,將血塊潤開了,然後方才用力。饒是如此,也將石二丫疼得滿頭是汗。抱緊李旭肩頭的十指愈發用力,彷彿只有這樣才能讓李旭知道她的痛苦般。
見妻子傷成了這般模樣,李旭哪裡還敢胡鬧。好不容易將磨碎的褻衣全部褪下,先幫二丫將身體洗乾淨,換上柔軟的貼身的縑布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