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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博陵六郡值得他守護,天下百姓就該遭受兵火麼?簡直是閉著眼睛說瞎話!”
“如果謝將軍能有辦法將你這句話讓我家將軍接受了。我家將軍自然要化家為國,以改守護一隅為守護九州!”時德方冷靜地點頭。這是他能找到的,唯一能讓李旭改變主意的方法。如果能讓李將軍把問鼎逐鹿看做守護的一種方式,李將軍的心結自然就能解開,大夥的平生之志自然能得以滿足。
“可將軍說過,天下之鼎不止九個!”同時,他心裡響起一個微弱的聲音。時德方努力集中精神,將這個小小的猶豫壓制了下去。關鍵時刻,他不能再做絲毫的動搖。
聽完他的話,謝映登臉上沒有任何驚喜。李旭如果是非常容易被勸動的人,他今日又何必拐彎抹角來走時德方的門路。“我沒有辦法!他認為河東李家已經優勢明顯,退出才是解決之道。他還認為自己在塞外,可以約束諸胡,免得有另一個骨託魯趁勢而起。而有這樣一支力量在塞外,李家子孫行事也會小心謹慎,努力不重蹈楊家覆轍!”
有狼在側,鹿會跑得更快更主動,也就是熟悉塞外,又熟悉中原的李旭,才能有這麼多稀奇古怪的想法。謝映登自認見識少,駁不倒李旭所言的歪理邪說。雖然他對這種說法嗤之以鼻。
“如果謝將軍有辦法證明,大將軍的守護之道根本行不通。河東李家得了天下,只會是第二個楊家,大將軍也許會幡然悔悟!”時德方見謝映登沒聽明白自己的意思,繼續循循善誘。有些手段,作為李旭的臣子,他不能也不方便使出。關鍵時刻,老天偏偏送了一個謝映登上門。假手謝映登這個外人做一些非常之舉,過後誰也挑不出毛病來!
“很難,除了向突厥稱臣這件事外,李淵其他所做所為,都甚合師兄之願。”謝映登繼續搖頭。身為瓦崗軍曾經的哨探大總管,他曾經極其認真地關注各路諸侯的日常施政舉措。李淵用人不以出身高低,對於前來投奔的綠林豪傑與世家子弟有功同賞,並且奪長安、關中支援楊家的富豪手中田產分給百姓,都是李旭所讚賞的。若想找出李淵的治政失誤來,並藉此說服李旭與河東翻臉,實在是非常不易。
“唐公畢竟已經年過半百了!”時德方詭秘地一笑。“而他的子侄中,能否蕭規曹隨,還很難說!建成世子雖然寬厚,卻未必能讓群臣敬服。而唐公的其他子侄,難免不出另外一個楊廣!”
這句話非常不容易理解,至少站在謝映登角度,他看不出來唐公李淵的三個兒子中,誰人有成為楊廣的潛質。以他所掌握的情報,李建成、李世民二人雖然不合,唐公卻努力把握著兄弟二人實力的平衡。況且李世民既善於用兵,又善於用人,年紀雖輕,卻絕非楊廣這種庸才可比。
“據說當今陛下,也曾經英明神武過!”時德方的笑容越來越詭秘,看上去彷彿蒙著一團霧。“但當今陛下,殺兄逼父,那狠辣勁兒,也是超乎常人的。不知道謝將軍可曾聽說過,上次博陵軍於黃河南岸兵敗,並非戰事不利,而是在關鍵時刻,被東都的兵馬抄了後路!而東都兵馬之所以抄博陵軍後路,卻是因為李淵即將造反的訊息傳到了監國耳朵裡!”
“我知道!”這段往事給謝映登留下的印象極深。那是瓦崗軍自初創以來最危險的一戰,幾乎所有人都被李旭打得喪失了信心。如果當年不是段達在背後給了李旭一刀,以當日之形勢,也許李密的人頭早就被送到了楊廣的桌案前。自然,天底下也不會再有什麼瓦崗軍。“可那與勸說師兄有什麼關係。李淵的確造了反,我若是段達,認定了他們是叔侄,也會出兵抄師兄後路!”
“可訊息怎麼那樣巧。早不傳,晚不傳,偏偏最關鍵時刻傳到了東都。按距離和常理,訊息也該先到京師才對。”時德方喟然長嘆,“可惜,大將軍的夫人年紀青青,就斷送在了黃河岸邊,肚子裡還懷著將軍的骨肉。可惜我博陵子弟,去的時候七千,回的時候連一千七百都沒剩下。可惜黃河兩岸,不知道多少人為此死於非命。誰做得孽,誰撈到了好處。難道謝將軍身為瓦崗哨探大總管,就一點風聲也沒聽到麼?”
說到這,他故意將聲音頓了頓,以便讓哨探大總管這個職位被謝映登聽得清楚。然後看似不經意的補充了一句,“在那之前不久。有人曾經到博陵勸說將軍夫人,請你替將軍做主與河東結盟。而夫人以將軍不在為由拒絕了。黃河南岸一敗之後,緊跟著是羅藝入侵。危機關頭,哪怕別人送來的是一碗毒藥,為了守護六郡,大將軍也只能忍痛吞下了!謝總管,難道你用心去找,真的會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麼?”
第七章 盛世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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