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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汗王們嚇得魂飛魄散,也嚇得他們膽兒、肝兒一個勁地顫抖著,連睡覺都不得安生。
有謠傳說這是報應,長生天派下來的報應。邊境上的胡漢各族,已經很多年相安無事了。漢人像胡人一樣放牧,擠馬奶,煮茶磚。胡人像漢人一樣在春天時開荒種莊稼,雖然他們種的糜子產量不到漢人莊稼的一半,但憑著手中的奶豆腐、氈子、牛皮,足夠從漢人鄰居手裡換回一家大小的吃食。高興時兩家的男人還會坐在一處喝兩碗,雖然彼此聽不懂對方說什麼,但臉上的笑容一樣坦誠。如果不是有人蓄意挑撥,大夥根本不怎麼介意誰是漢人,誰是羌人,誰是党項。誰料伯克老爺們非要重現祖先的輝煌,結果輝煌了不到三個月,大夥便為輝煌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前後不到一個月時間,七家部落遭到了攻擊。其中四家被破,族中男人戰死殆盡。還有三家比較機靈,沒等狼旗出現在自己部落附近,立刻套上勒勒車,闔族上下搬遷。反正居住的村落是他們搶來的,再次丟了也不怎麼心疼。否則…。,想起記憶中突厥狼騎那股狠辣勁兒,男人們連呼吸都不敢大聲。
曷薩那可汗一邊遣使向坐鎮關右十三郡的唐公李淵告急,一邊聯合了三個實力較大的部落,試圖給狼騎以反擊。這個節骨眼上大夥也不再分彼此是羌人、党項還是吐谷渾,過去的恩怨暫且擱下,躲過了眼前的災難再說。四家可汗集中了六千勇士,還沒等將指揮權探討明白,狼騎已經殺上門來。猝不急防的六千勇士一觸即潰,四位大小可汗被那頭長著翅膀的狼追出了一百餘里,直跑到涼川城邊上才逃得了性命。於是,結盟自保這個茬沒人敢再提了。只好湊齊了重禮,苦苦哀求大隋出兵維護地方。
隨著仗打得越來越多,飛虎軍的兵威也漸漸顯現了出來。回頭看去,眼下這支隊伍已經全然不像兩個月前那幅有筋無骨的窩囊樣,士卒們騎在馬背上,一個個驕傲地挺著胸脯。憑著戰鬥,這群男人又找回了自己的尊嚴。他們將曾經的仇家殺得落荒而逃,他們親手給自己的家人復了仇。雖然報復的手段不是堂堂正正,但隊伍最前方的那個人保證過,有朝一日,他會讓大夥高舉著自己的戰旗回來,光明正大地奪回失去的家園。
經常打勝仗的隊伍榮譽感也強,飛虎軍殺死那些手上曾經染過同胞鮮血的對手。卻很少對老弱婦孺動屠刀。但在沙漠邊緣的天蔬原附近,這支隊伍破了一次戒。那是一個曾經頗為繁華的村莊,去年秋天時被一夥羌人所佔領。李世民率軍衝進去,殺死了所有敢抵抗的男人。在他命令弟兄撤離的時候,突然看見俘虜中有兩個女人驚詫地瞪大了眼睛。
“他們好像能聽懂我說什麼?”李世民楞了一下,以探詢的眼光看向劉弘基。劉弘基卻根本沒看見二公子的示意,忙著招呼弟兄們從戰利品中挑選出色的腳力。邊塞部族都養得一手好馬,飛虎軍剛好從中挑選體形高大者補充連日作戰損失的坐騎。
以旁人無法察覺的程度,李世民輕輕地皺了皺眉頭,又將目光轉向武士彠。卻發現武士彠已經帶著弟兄們撤遠了,頭都不曾向這邊回過一下。
他帶著自己的親衛,憂心忡忡地隨大隊撤離。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知道最近黃河兩岸攪得不得安寧的突厥狼騎是李傢俬兵所扮。包括遠在弘化的李淵也不知道,在唐公府上下和弘化郡的官員們心目中,此時的二公子世民正帶著幾個親信幕僚於鳴沙城的軍營裡瞎折騰。流民就是流民,那群被旁人搶了牲口奪了房子都不知道還手的傢伙,即便人手一杆長槊,也不可能壯起絲毫膽量。
隊伍在大漠深處的一個綠洲中停下來修整。有了出生於當地計程車卒指點,一個多月來,李世民等人驚詫地發現,在他們原本以為寸草不生的大漠裡邊,居然存在著很多人跡罕至,但寧靜如室外桃源般的綠洲。這些綠洲就像夜空裡的星星般點綴在騰蘭瀚海之中,使得腳下的死亡之海變成狼騎的藏身之地。每次出擊之後,李世民都會帶著弟兄們遁入大漠,一方面隱藏自己的蹤跡,另一方面在綠洲中檢視隊伍,與將領們探討是返回鳴沙城休息,還是繼續撲向下一個目標。
這次肯定得返回鳴沙城了。弟兄們的體力尚足,戰鬥熱情也很高漲,但遠處的黃河已經有了解凍的跡象。萬一冰面破裂,沙漠邊緣可沒有渡口供兩千人馬過河。而那些眾所周知的渡口,狼騎又不能大搖大擺地出現。
“今年的春獵就此結束了吧!”趁著劉弘基和武士彠二人忙於帶領弟兄們殺牲口為大軍準備乾糧,長孫無忌湊到李世民所在的火堆旁,試探著問道。幾個月的軍旅生活,使得他的身板也結實了許多,被火光照出的影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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