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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郡,遠沒有張亮的手腳伸得長。
見到李密借商議大事而轉移話題,謝映登心裡先暗叫了聲佩服,然後笑著越眾而出。“眾位兄弟請了!”他依舊用江湖豪客的方式跟大夥打了個招呼,而不是用山寨中逐漸風行起來的官腔。“據昨日山寨安插在梁郡的探子回報,張須陀把輜重和打劫來的錢財都裝上了船,順著通濟渠發向滎澤。有兩千多騎兵在運河兩岸護送,帶隊的是李旭和羅士信。其餘的大隊步卒沿官道向西,走的是大梁、管城方向。每天大概行軍四十里!”
“確定麼?”李密的眉毛又微微跳了一下,追問。
“確定!幾個受咱們保護的村寨都送出信來,說得內容差不多。並且提醒咱們小心,信中說,張須陀的齊郡兵比他們先前看過的任何一支軍隊都守規矩!”謝映登點頭,證實。
軍紀是一支隊伍的立身根本,周圍的大小當家們雖然動輒擁兵數萬,但謝映登都不怎麼將他們放在眼裡。比起李密到來後的縱橫捭闔的喧鬧,謝映登更欣賞徐茂功掌軍時的穩紮穩打。在他看來,那才是一條幹大事的做派,而眼前的這些人與其說作戰,不如說在趕集。
“這無膽老賊,嗅覺果然靈敏!”李密遺憾地搖搖頭,苦笑。
“既然輜重運走了,想必人也會盡快跟過去!”雍丘營統領,壯武將軍李公逸的話裡怎麼聽都帶著些慶幸地味道。他的老營在雍丘附近的黑松嶺,距陳留城不足百里,地勢比王當仁的石嘴寨平緩得多。如果被張須陀得知具體位置的話,肯定會一併給抄了。
眾位將領議論紛紛,有人為不能如願擊殺張須陀而感到惋惜,有些則為沒和官軍硬拼而高興。還有一部分人則將目光轉向了微笑不語的徐茂功,臉上的神情頗為不忿。
“如果還是徐軍師來負責掌控全域性,他絕不會玩得雷聲大,雨點小。”一些老成的將領,特別是屬於瓦崗山本部的將領暗自嘀咕,對李密的能力很是不屑。
“圖來!”正當眾人議論紛紜的時候,李密突然一伸手,威嚴地命令。
朝請大夫房彥藻帶著兩個遠道來投的幕僚應聲而上,推開第一章擊鼓(二下)
獵物接連吞掉了四個香噴噴的誘餌,然後打著飽嗝,拍著肚皮,在踏入陷阱之前揚長而去。這種荒謬的結果氣得李密幾欲抓狂。為了全殲遠道而來的官軍,他提前準備了足足有一個多月。但官軍突然改變了目標,沒有像他事先預想的那樣氣勢洶洶直奔瓦崗,而是在轉頭南下,入定陶,穿濟陰,在外黃附近順手抄了王當仁部的老營,然後帶著戰利品,押著俘虜,大搖大擺地走向陳留。
“強盜,這夥強盜。連老人孩子的口糧都要搶!”王當仁站在李密身邊,跳著腳大罵。外黃石嘴寨是他經營了多年的巢穴,在河南這旮噠,除了瓦崗山外,就是他的石嘴寨建得最結實,積攢的家底最雄厚。結果打了小半輩子劫的人不小心被官軍黑吃黑了,多年來的積蓄蕩然無存。那是他打算在瓦崗軍混不下去的時候,單獨樹旗立鼓時的備用物資。這回,後路再也沒了,只好跟著瓦崗群雄一條路跑到黑。
“那張須陀本來就是個土匪,弟兄們落到他手裡,不是被殺,就是被賣給人家當牲口使,反正落不到好下場!”齊國遠曾經有過和王當仁同樣的切膚之痛,湊上前,咬牙切齒地幫腔。“密公,你可得為弟兄們把這口氣找回來。要不是衝著您老人家,我們還真未必來此地呢!”
這馬屁拍得有些太囂張,導致屋子裡很多豪傑都皺起了眉頭。李密是個能成大事的,這點眾人誰都不否認。但說眼下瓦崗群英都是為了李密而來,未免有些把翟大當家沒放在眼裡。畢竟偌大的基業都是翟大當家和徐四爺等人這些年慢慢積攢起來的,若沒有他們這棵梧桐樹,憑其餘諸君的實力,未必能招來李密這位九頭凰。
“國遠不要胡說!”聽得弟兄的嘈雜之聲,李密豎起雙眉,狠狠地瞪了齊國遠一眼,喝道。他天生得蠶眉鳳目,又長於大富大貴之間,因此不必動怒便自有一番威嚴。“如今天下大亂之時,正是我等同心協力謀取富貴的時候。來到瓦崗山,大夥就是一家人。衝誰來的,原來誰的實力強,以後任何人都休要再提!能把楊廣的花花江山奪下來,救民於水火,我等還用愁不能名標史冊麼。若是天天分著你的,我的,不用官軍來剿,大夥自己就把自己弄散了,還能成什麼大事業!”
“這,這,既然密公如此說,齊某日後不胡說就是!”齊國遠鬧了個老大沒趣,拱了拱手,悻然道。
“不是胡說不胡說,而是眼光要看長遠。咱們都是要做大事的人,不能斤斤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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