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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議,宣佈如果撫慰大使不放棄對日常政務的侵擾,他們將不得不集體掛冠,以示抗議。眾官員不求能讓李旭收回成命,但是認為見識了自己一方的真正實力後,這位年少無知的撫慰大使必將有所收斂。誰料信剛送到撫慰大使府上的第四天,李旭便派兵將幾位郡守陸續請到了博陵。他拿出朝廷賜予的印信,當眾宣佈,既然身為撫慰大使,奉旨黜陟選補郡縣文武官,就不能做睜眼瞎,對地方官員的翫忽職守行為視而不見。
“各地官員畏匪如虎,每每賊未至,而守土料民者先逃。深負皇恩,罪不容恕。然念各地流寇勢大,郡縣兵卒不齊,本官暫時不予追究!”眾人印象裡只會馬上掄刀的李將軍咬起文嚼起字來居然琅琅上口。只是字句裡所隱含的威脅意味,就像一根從天而降的大棒子,瞬間就將六位地方父母官打得眼前金星直冒。
到了這個時候,大夥才想起眼前這位出身寒微的粗痞,手中居然還有自行任免地方官員的權力。雖然他們每個人背後都有自己的家族撐腰,朝堂中也不乏後臺。但逼得對方動了粗,以“畏匪如虎,棄城不戰!”的罪名將自己一捋到地,恐怕朝廷也只會對此睜一眼閉一眼。
“據我所知,諸位麾下,即便最少的一個郡,也有官吏百餘人。諸位彈劾本官不肯入山剿匪,敢問這些年來,你們麾下哪位郡丞曾經主動和土匪打過一仗啊?諸位肩頭有料民之責,敢問這些年來,怎麼百姓越來越少,流賊越來越多?”李旭得理不饒人,冷笑著發問,直逼得幾位郡守個個面色如土。
“既然各級丞、尉、兵曹不敢領軍保境安民,要這些地方武職何用?既然各級主薄不能替蒼生謀福,留這些主薄何用?”他揮揮手,命人拿上來一大疊狀紙,“諸公只顧著去朝廷彈劾本官,但本官手裡也有一堆彈劾諸公尸位素餐的條子,你等說本官是否該秉公處理呢?”
“那,那都是些刁民,刁民誣告。大人,大人千萬,千萬不能當真!”趙郡太守祖得仁嚇得渾身直哆嗦,結結巴巴地回應道。
有道是,現官不如現管。眾人在地方上任職多年,有時難免自以為樹大根深,做一點出格的事情。況且收受賄賂、任人唯親是大隋朝的吏治實情,仔細牽扯起來,恐怕誰屁股底下都藏著一堆屎。李旭隱忍了大半年時間來收集大夥的罪證,想必掌握在手的已經不少。眾人再跟他硬碰下去,下場絕對是身敗名裂。不如先服一個軟,等這粗痞火氣消了,大夥再找別的機會收拾他。
抱著類似的想法,其他幾個郡守也站起來向李旭作揖賠罪,“大人一心為社稷和百姓著想,我等也是知道的。有時候是底下人胡鬧,我們不得不讓大人對他們想法有所耳聞,所以才簽名聯署為諫。行事雖有魯莽之處,用意卻無衝撞之心。望大人詳察,恕了我等一時之過!”
話到了這個份上,按常理對方應該見好就收了。畢竟以一人之力硬抗六郡之官,即便是濟景公樊子蓋這樣的勳臣也要掂量掂量自己一方的損失。誰料李旭不怒則已,,一怒便不可收拾,冷笑了一聲,信手提起一分公文,指著上邊的文字追問道:“好一個刁民誣告。祖太守,你有幾個遠方侄兒叫祖君彥吧。李某記得他曾經於東郡為官,後來卻因為與上司不合,掛冠而去了。大人可知眼下他去了哪裡?”
“君彥,君彥他!”祖得仁的腦門上白毛汗都冒出來了,順著眉梢鬢角滾滾而下。再看其他幾位郡守,臉色全部由白轉青,雙手握成了拳頭,卻沒半點勇氣上前和李旭拼命。
“君彥兄才名遠播,陛下早有耳聞。祖家有如此英才,何必讓其埋沒呢?我這裡正缺個長史,祖大人若是有機會,不妨給君彥兄修一封書,讓他到我這裡來任職!”李旭微笑著,將刀一般的目光從幾位地方大員的脖頸上掃過,每看向一人,都看得對方不由自主地低下頭去。
祖君彥現在是李密帳下的明法參軍,在座每個郡守都心知肚明。實際上,自從民間傳言“桃李子”這個童謠將應驗到李密身上以來,很多世家大族都派了自己的旁系或庶出子侄前去追隨。這也是李密在楊玄感兵敗後,到處逃竄卻既沒被官府抓到,也沒被餓死在逃亡路上的關鍵原因之一。
眼下李旭手中揪到了祖君彥,肯定也查到了其他追隨在李密身邊的人。順藤摸瓜,這私通盜匪的罪名看來誰都跑不了。
想搬救兵,已經來不及。想當場造反,六個人的力量加在一起也打李旭一個人不過。面對著眼前這位笑裡藏刀的殺神,眾太守不得不徹底放棄抵抗。“請大人明鑑,我等對朝廷赤膽忠心!”祖得仁帶頭,其他幾個太守相繼直挺挺地跪了下去。一邊自我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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