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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不過是在貶低她,可是畢竟他沒有直言否認柳金鳳所誤會的兩人的關係,那一番話於是也就好似一種禮節性的口吻,儼然把她蘇折羽當成了自己人一般地替她謙虛起來了。
柳金鳳登時笑得花枝亂顫道,相公真會說話,今天又是要做新衣裳嗎?…
拓跋孤指指蘇折羽道,今天給她做一身吧——多做幾件也無妨,免得她又覺著委屈了。
柳金鳳笑說道,哪裡,蘇姑娘那麼好脾氣的人,一顆心都在您身上了——也虧得您也這麼關心她。
蘇折羽此時的表情,她其實是看在眼裡的。以柳金鳳的世故,她絕對不會看不出來蘇折羽其實更像是未出嫁的姑娘。她始終都是姑娘家的髮式,說到自己也只說姓蘇,並不提夫家姓氏,這並非嫁了人的女子的樣子——只是她也看得出來蘇折羽對那些衣服的主人是種什麼樣的心思,那種仔細,那種流露出來的羞澀與暗喜,絕不僅僅是為了完成任務。問她,她說“我家主人”,於是柳金鳳暗暗相信蘇折羽恐怕是哪家大小姐嫁人時候陪侍過去的婢女。她暗暗嘆惜,為她可惜與不值,因為這樣一個年輕又貌美的女子僅僅是個下人,太不公平,可是今天她卻突然驚奇:她的身上披得如此不合身的明明是她那個“主人”的裼衣,單隻這一條足以證明她並不只是個下人吧!她看看蘇折羽,又看看拓跋孤,很是感嘆,心道她看他時那羞怯的眼神明明還是初戀少女的青澀。以往也曾想過什麼樣人物能令這姑娘如此傾心,現在看來——這男人竟真的值她如此?
蘇折羽見她發呆,很是咳了一聲,低聲道,麻煩柳嫂了,不過,不過做一身應當就夠了。就照上次的式樣就行。
不多做幾身嗎?柳金鳳看了拓跋孤一眼,既然你家……你家相公都說了?
今天太晚了,我怕……
怕什麼。拓跋孤道。你讓她做著,改天我派人來取。你挑幾個不同的式樣,天天看一樣的,不心煩麼?
蘇折羽沒有辦法,只好向柳金鳳使眼色,朝她要了花樣的冊子,乖乖地挑選起來。
拓跋孤坐在那裡看她半晌,不知為何竟變得恍惚起來。是的,他已看了她一整天,但是此刻,這個坐在那裡,懷著隱藏的喜悅挑選裁剪的蘇折羽,卻能夠令他想起另外一個,曾帶著同樣表情挑選衣裳的女子。
他轉開臉,看著外面,陰明相間的霞色。
真的要十年了。他心中苦笑。假如他的心裡還有一格溫柔,那麼那一格也已經死了,因為那一格他是留給一個人的,但這個人卻永遠留在了大漠裡。
折羽。他招手。到這邊來。
蘇折羽心下微微奇怪,不過當然是順從地拿了花樣的冊子,走了近來。柳金鳳母女自然識得情境,笑嘻嘻地走了開去,自去忙活事情。
坐這裡。拓跋孤瞥瞥旁邊的空椅。
蘇折羽答應,坐下。拓跋孤伸手將冊子翻過。給我看看。
她為他會對此感興趣意外得要無法呼吸,臉上的羞紅變成了粉色。他伸手攬她入懷。我說點事給你,你要聽麼?他的話題,開得很突然。
蘇折羽當然瞭解他一貫說來就來的性子,點點頭。
然而,他卻又沉默了,似是無意,翻動那本圖冊。
你知不知道——你遇到我之前,我發生過什麼事。他開口,聲音低低的。
知道。蘇折羽道。主人被青龍教叛徒所迫害,不得不背井離鄉,隱居大漠。
拓跋孤點點頭。還有呢?
還有……?蘇折羽略顯疑惑。
我在大漠發生過什麼事,你知道麼?
主……主人在大漠勤習武功,盡得青龍教功夫的真傳………
拓跋谷笑,蘇折羽立刻緘口不言。拓跋孤從沒有說過的事,她怎麼會知道?
但她卻隱隱知道的。
她知道每年秋天,他都會重走那條遇見她的路——走回去,到一個她所陌生的地方。他從來不帶她去,而即便是來到中原之後,他也並沒有忘記一年的這個時間。便在她去年冬天去捉了邱廣寒的時候,他才剛剛從大漠返回中原。
可是她不敢說。
她的頭髮被輕輕吹起。是他緩慢的嘆息。她很少見他這樣。折羽。他順手輕拈她髮際。照理說,我所有事情你都知道,對麼?
蘇折羽悄悄咬住唇,答道,是。
拓跋孤卻忽然大笑。對。世上再沒有一個人,能像蘇折羽這般叫他放心——她是他真正的自己人,雖然不過是個僕從,但對她卻絕沒有任何私密可言,也絕不必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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