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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捧著一束向日葵,天衡走進巷子裡。
那天晚上,他送盈心到這附近,雨已經停了,他沒有理由撐傘送她走到家門口,所以眼前他只能在附近徘徊,猜測她的家是哪一棟。
手中的向日葵,很像她的金黃笑臉,憑良心說,天衡很羨慕她,雖然她不富裕、雖然她不算幸運,但對於生命,她比任何人都來得積極熱情。
敲敲左手第一家屋門,沒人在家;他走往第二家,按下電鈴,好半響,一個老人拄杖出來開門,講半天,他探不到想要的訊息;無奈,天衡走往第三家,敲門,穿汗衫的曾先生推開門,他審視著聶天衡,猜測他的身分。
“請問你知不知道,有位叫作曾盈心的女孩子住在附近?”天衡禮貌問。
曾與正沒作答,單單看著他。
“請問……”他想把話再說一遍。
“你找她做什麼?你是警察?”他開口,口吻裡有濃厚的不友善。
警戒地望著天衡,他想——不會吧!才當幾天妓女,就被警察捉了?盈心那麼倒楣?
不過,當初就說清楚了,離開曾家後,她的一切都和他們沒關係,她是姜盈心,不是曾盈心。
警察?天衡猜想,她是個容易惹麻煩的女孩?看看手中的金黃花朵……不,她不像。
“我是她的朋友。”
“朋友?說那麼好聽,是姘頭還是客兄吧!我們家盈心怎可能有你這麼貴氣的朋友?”有的話,她會拿不出一百萬?
“這位先生……”天衡無法忍受他的態度。
“你找盈心有什麼事?”
“我只是來看看她。”他捺下性子。
“光要看看?不用躺上床去爽一爽?你們這些男人夠聰明啊!口口聲聲用情啊、愛的來哄拐小女生,好的、嫩的全教你們吞下肚啦!不用付費,幾句話就騙得小女生團團轉。”
想起從前盈心交給他的微薄薪水,她肯定沒從他身上挖到好處。
“我想你誤會了。”
“死鬼,你在外面講半天話,到底是誰啊!”房裡,曾太太高聲問。
“找盈心的。”
丟出一個句子,曾與正走進房內,繼續看他的電視。
曾太太接著走出來,看見聶天衡時,下意識撥撥頭髮,整理起自己的儀容。
這個男人好看、有體面,肯定是好人家的少爺。
這死丫頭竟有這等際遇,前兩天,也是一個富家先生來詢問她的下落,這回……嫉妒充滿心底,曾太太再次把所有的怒氣全傾注到她身上,即使盈心已不在眼前。
“我想請問曾盈心小姐去哪裡,你曉得嗎?”
“你問我盈心去哪裡?我還想請教你呢!
“這位先生,對盈心,我們實在是沒辦法,雖然她不是我們親生的,可我們也是一路辛辛苦苦把她栽培到大,還拚了兩條老命賺錢供她去唸私立女高。
“你是明眼人,肯定看得出來我們的日子有多難過,但再怎麼說她也是我們的孩子,不疼她,教我們去疼誰?”她唱作俱佳。
天衡無奈,然他曉得沒聽完她的牢騷,別想探得盈心的下落。掛起微笑,擺出耐心,他努力當個好聽眾。
“誰曉得,她上了私立女高以後居然好的沒學,學會了虛榮,她看同學穿明牌衣服、坐黑頭車,羨慕得不得了,天天回來跟我們吵,我們這種環境哪裡供得起她?
“我是不曉得她從什麼時候開始,學人家做援交,只覺得奇怪,老有不同男人送她回家,而且,還全是像你這種身分地位不差的男人。
“我們苦口婆心勸了又勸,但哪裡勸得動啊!”
天衡想起帶她到餐廳的偉岸男人……他不想相信眼前這個女人,但吻合的地方讓他不得不懷疑,是否自己看錯人?
“我不曉得你有沒有注意到,她身上常常帶傷,我們看了多捨不得啊!
“叫她要愛護自己,就算非要做這行,至少選選物件,別和性變態的男人交易,傷了她自己,我們當父母的也會傷心。
“唉……我們是老了,年輕人哪聽得進去我們勸告。”
第二個吻合,天衡想起她下巴的紅腫,是那個表情嚴肅的男人制造出來的嗎?
“前幾天,她老說自己高中畢業、能獨立了,不想住在家裡,果然,她一聲不響獨自離開家裡,我們能說什麼?就當白養了一個女兒。
“你不要問我她去了哪裡,我根本不曉得她會讓哪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