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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二○○三年的春天,對天衡來講,是個幸運的季節。
他經營的嬰兒食品成功地推進亞洲各國,下一步,他計畫向歐洲推展。
天燁也漸漸從天語的死亡中恢復過來,他願意再回度到臺灣這塊傷心地,接手公司。
可柔順利取得研究所的學位,幾年下來,她談過幾場不太順利的愛情,難過地對天衡說,不管是不是到了三十歲,決定一畢業就嫁給天衡當妻子,結束遊戲人間的花花公主生涯。
天衡沒反對,兩家的長輩一起飛回臺灣,為他們籌備訂婚典禮。事業婚姻走入正規程式,天衡到此,算得上是春風得意。
再回頭看看盈心,七年的時間她也沒有虛度。她成為知名舞廳的紅牌經理,賺得的錢五倍、十倍地還了虥哥的恩情。
只要有應酬經驗的男人,都曉得在羅吉斯緹爾有個叫作“火鶴”的女人,生得風情萬種,想要成為她的入幕之賓,沒有上億,就別站出來現醜。
火鶴不是明星,卻比明星更有架式,曾有導演找上她,想邀請她拍電影,她只是冷漠地笑說:“你付得起三億的話,再來找我。”
有關她的傳說不少,聽說她和一般風塵女郎不同,她是不太笑的,不奉承、不討好,只是幾個眼波流轉便把男人的心勾得死牢,多少男人見過她一面後,回頭竟拋妻棄子,捧出大把鈔票想來包養她。
更聽說有男人見了她一面,像被鬼附了身,一日不上門捧場,便全身不對,幾十萬、幾百萬砸下去,只求她一眼青睞。
當然,這些傳說,謠言成分居大,但火鶴的魅力由此可得知。
不過,有些事倒不盡然是傳說,根據有內幕訊息指出,舞廳是由一個橫跨黑白兩道的虥哥出資開設的。
之前,他開的是妓女戶,手下幾百名紅牌,每天為他賺進大把鈔票,後來,色情行業抓得緊,他改行開舞廳,檯面上的和檯面下的是兩碼事,然而,強逼女人賣淫的事情已成歷史。
不管怎樣,他生意照做,這兩年,還計畫站出來競選立委,搖身一變成為為民喉舌的官員。
也有人傳說,火鶴是虥哥的女朋友,有老闆這個大後臺,要帶她出場談何容易,所以想想可以,別太認真了。
“走嘛、走嘛!帶人家去一次嘛,我好想看看酒國名花長什麼樣子。”可柔拉扯著天衡的袖口耍賴。
說透了,可柔的要求根本是無理取鬧,只不過天衡從沒有拒絕過她的要求。
“先把戒指挑好了,我們再去。”天衡提出條件。
今天出門,他們的工作是挑婚戒,距離訂婚日期不到十天,拍婚紗、挑喜餅,印請帖的工作持續進行。
在臺灣住了將近七年,他們有許多朋友是不能不發喜帖的,所以他們打算在臺灣和加拿大各舉辦一次婚禮。雖然瑣碎麻煩,但看見雙親忙得這麼快樂,天衡很開心。
自從天語過世,他們很久沒像這樣展露笑容了。
所以他和可柔約法三章,他可以依她所有事情,但是她必須配合自己,在最短的時間裡生下一個寶寶,因為他珍惜父母親的笑容,但願新生命的加入,帶給他們新希望。
“這個好不好?”
可柔把對戒拿到天衡面前,他點噗頭,可柔眼光一向很好。
“就這個。”天衡掏出金卡,交給店員。
“你知道怎樣的女人才可以當酒國名花嗎?”可柔老話重提。
天衡對這個話題一點都不感興趣,敷衍笑笑,不想回答。
“第一羅!酒量要好,聽說那個火鶴千杯不醉,哪個男人想灌醉她,門兒都沒有。
“再來,要長得夠美,就算美的不夠,至少要美得有特色。很多人都說,火鶴那種美會讓人心靈突然變得澄澈,自己像被天使救贖,洗滌去一身罪惡。
“你相信世界上有這種事情嗎?我不相信!但說不相信,為什麼又有那麼多男人願意為她拋棄家庭?”
“都是誇大浮華之言,不過是個妓女,沒什麼好特別。”冷嗤一聲,天衡痛恨自甘墮落的女人,明明四肢健全,何必靠出賣靈肉為生?
他不曉得這些嫌惡,來自於失望——對一個陽光女子的失望;更忘記,這些偏見,是從一個養母對女兒的批判之後養成。
“別說大話,說不定你見過她,也要拋棄我這個可憐的未婚妻,改弦易轍。”
“你的想像力過度膨脹。”
“是嗎?要不要打賭?”
“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