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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把事情告訴陸培元。
蕭、陸兩家關係親近,蕭柏和陸培元之間……
一旦開始質疑和猜測,似乎所有人都不能信賴了一般。
謝箏有些發冷,就算是在日頭底下,依舊冷得想打顫,她心中暗自譏笑,饒是她的記憶比普通人清楚深刻,屋裡一丁一點的變動都逃不過她的眼睛,可她看不穿人心。
這種感覺真的挺糟的。
她想,她需要冷靜下來,仔仔細細琢磨一番,而不是由著恐懼支配,把所有人都釘上“不可信”的標記。
“怎麼一個人在這裡?”陸毓衍不疾不徐走過來。
謝箏福身喚了聲“衍二爺”,指了指塔林方向:“大爺與大姑娘看塔去了。”
陸毓衍似是對她的答非所問不滿,又補了一句:“你怎麼沒有去?”
謝箏自不能說實話,急中生智,道:“會出汗。”
陸毓衍一愣,睨著謝箏,唇角似笑非笑:“你倒是聽話。”
乾巴巴笑了笑,謝箏知道陸毓衍根本不信她的說辭,但他沒有繼續追問,這讓謝箏稍稍鬆了一口氣。
兩人站在廡廊下,沒有人再說話,酷暑的午間,連知了都發不出什麼聲響來,整個上塔院安靜極了。
正恩大師的話依舊在心頭,可謝箏無法再細細思考,虧得蕭嫻和蕭臨回來,才打破了此處靜謐。
蕭臨挑眉,道:“你怎麼也來這兒了?”
“送你們下山回京,免得進城時又遇巡查。”陸毓衍道。
提起巡查,蕭臨神色凜然,道:“城門口還要查到什麼時候?之前還能拿巡查暫且向聖上和殿下交代,如今死了個官夫人,不拿出些進展來,不好交差了吧?”
陸毓衍頷首,一面走,一面道:“大致有些想法。城門巡查是那些老狐狸想出來的,由他們折騰去。”
一路下山,陸毓衍與蕭臨說著案子的事兒。
謝箏跟在後頭,豎著耳朵聽,大致明白了陸毓衍的思路,也知道他說出來的都不是最關鍵、需要保密的訊息。
回到廂房裡,簡單收拾了一番,用過了午飯之後,一行人啟程回京。
虧得有陸毓衍在,入城還算順暢。
寧國寺裡出了人命案子的事兒已經傳回了京裡,又因為同樣是被勒死在菩薩跟前,在百姓之中,愈發人心惶惶,說什麼的都有。
沈氏從底下婆子那兒聽說了,一顆心提著,見蕭嫻下車,她一把握住女兒的手:“怪我,就不該讓你去!虧得你們沒出事,嚇著了沒有?”
蕭嫻有些倦,只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沈氏扭頭要問許嬤嬤和謝箏,視線落在謝箏的脖子上,她不禁驚呼道:“阿黛,你的脖子怎麼了?”
“母親,我們回屋裡說。”蕭嫻趕忙打了個岔,拉著沈氏回了安語軒。
屋裡擺了冰盆,比外頭涼爽許多。
沈氏見蕭嫻眉宇之間透著些疲憊,催著她在榻子上躺下,才又問起了謝箏的傷情。
許嬤嬤替謝箏說了來龍去脈。
沈氏聽得心驚肉跳,連連念著佛號,直到傅老太太使人來尋她,便匆匆去了。
蕭嫻打發了人,又讓許嬤嬤守了中屋,壓著聲問謝箏:“與正恩大師說了些什麼?”
嘴唇囁囁,謝箏本想說些旁的,講她與大師說了書道、說了佛法,話到嘴邊,她猶豫再三,到底還是都嚥下去了。
添了一盞清茶,謝箏一口一口抿完,道:“大師說,父親的死許是跟五年前紹侍郎殺妻案有關,那個案子的主審是陸伯父。”
第十七章 不易
紹方庭殺妻,彼時在京中鬧得沸沸揚揚。
蕭嫻亦聽說過一些,時隔數年,她一下子有些記憶,卻又不甚清楚:“那個案子怎麼了?紹侍郎殺了髮妻,滿京城都知道呀。”
“大師說,那是個冤案,父親亦知是冤案,還是硬著頭皮往下辦了。”
蕭嫻正提著茶盞要給謝箏添茶,聞言手上一顫,熱茶灑出。
茶水順著桌沿往下,滴在謝箏衣襬上,留下溼漉漉的水漬。
蕭嫻很快回過神來,趕緊把茶盞放下,又掏出帕子替謝箏擦拭。
謝箏的話在她腦海裡盤旋,她一時之間也沒心思再收拾桌面,乾脆拉著謝箏挪到了榻子上坐。
“你說真的?”蕭嫻捏著帕子,指尖用力,微微發白,“正恩大師一個出家人,即便認識你父親,又是從哪裡得知的紹侍郎的案子?還清楚真假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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