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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嫻原想通往,謝箏勸說她一個丫鬟出門,還要姑娘同行,更加惹人眼,好話說了一通,才算是打消了蕭嫻的念頭,只讓許嬤嬤陪著去。
轎子落在府衙外頭。
謝箏剛下來,就聽見許嬤嬤恭謹喚了聲“衍二爺”,她抬眸望去,一眼瞧見了站在石獅子邊的陸毓衍。
陸毓衍穿了身藍灰袍子,腰間依舊繫著紅玉,背手而立,似是在思考些什麼,眉間微皺,顯得沉靜、卻也冷冰冰的。
謝箏跟著問了安。
陸毓衍頷首,雲層漸散,日光灑落,映在桃花眼中,仿若是映在了水面上的瀲灩波光。
他什麼話也沒有說,姿態亦與之前相同,偏偏就是這些許陽光,讓整個人都柔和了幾分。
示意謝箏跟上來,陸毓衍一面走,一面道:“是鄭家的一個婆子,前夜行蹤成疑,就被衙役帶回來了。”
許是怕講多了會誤導謝箏,陸毓衍說得很簡單。
謝箏隨他走到一間屋子外頭,道:“當時沒有看到兇手的臉,衙門裡讓奴婢認人,未必能認得準。”
“無妨,”目光落在謝箏身上,陸毓衍不疾不徐道,“你見過她的手,就先認一認手吧。”
謝箏的心停跳了一拍。
衙門裡認人,的確是有不認臉,只認背影、認身量,也有認手的,但來認的證人相對都是記憶清晰些的,像謝箏這種自個兒都被人勒得快斷氣了的來當證人,就有些少見了。
陸毓衍的語調平淡,卻不似敷衍或是將就,而像是真的認為謝箏認手能認出名堂來一般。
饒是謝箏對自己的記憶有信心,都被他這種篤定的態度給懵在了原地。
暗暗吸了一口氣,謝箏琢磨著,也許是陸毓衍淡然的性子,才使得他說話的時候,格外叫人信服吧。
讓人覺得,他所言便是他所想,真切極了。
謝箏要認人,韓婆子從大牢裡被提了出來,依舊關在了昨夜審問的小屋子裡。
衙役替他們開了門,又照陸毓衍的吩咐,抓住了婆子的雙手讓謝箏看。
有人左右禁錮著韓婆子,謝箏也不怕她發難,走到近前,仔仔細細去看韓婆子和她的手。
韓婆子的年紀按說與鄭夫人差不多,可實際看起來,卻像是差了十來歲。
手指粗長,骨節突出,看得出來,是做過些力氣活的。
蘇潤卿從外頭進來,剛想說幾句,見謝箏抿唇看得仔細,趕緊收住了,連腳步都輕了些,就怕打斷了謝箏回憶。
謝箏看過了手,退開兩步,與衙役道:“麻煩兩位大哥讓她站直些。”
衙役以目光詢問陸毓衍,見他點頭,手上用力把跪坐著的韓婆子拖了起來。
謝箏上下打量著,韓婆子有些胖,饒是衣服寬鬆,也遮蓋不住她的粗腰身。
她又用手掌在韓婆子的肚子腰腹上拍了幾下,絲毫不理會韓婆子要吞人一樣的眼神。
心中有了計較,謝箏從屋裡出來。
蘇潤卿與陸毓衍一前一後,他是急性子,忙問道:“怎麼樣?認得出來嗎?”
“不是她。”謝箏道。
蘇潤卿一怔:“為什麼?”
“韓婆子的手雖然粗大,但膚色還算白,那日的手,膚色暗黃,”謝箏頓了頓,下意識地抬起手,指尖拂過脖頸,觸及傷口處,她低低倒吸了一口氣,“身材不一樣,斷言兇手是個女人,是因為她有胸,當時靠上去的時候,感覺她身上其他地方沒幾兩肉,有些硬,韓婆子那樣的,靠上去會軟綿綿的。”
蘇潤卿被謝箏說得一愣一愣的,轉頭去問陸毓衍:“你以為呢?”
陸毓衍垂著眼,視線落在謝箏的脖子上,白皙指尖顯得青紫勒痕越發觸目驚心:“昨夜就說了,鄭夫人的案子不像是韓婆子做的。”
聞言,謝箏挑眉,睨著陸毓衍:“衍二爺既然知道不是韓婆子,又為何讓奴婢來認人?”
第二十一章 牢靠
陸毓衍的目光上移,略過脖頸唇角,停在了謝箏的眼睛上。
鳳眼揚著,眸色烏黑,深得沒映出任何影子,卻也流露出了幾分不滿來。
連謝箏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不滿。
她剛剛說的那句話,字面上雖依著規矩,語調轉圜起伏,尾音收回來時,卻透出了些許內心情緒。
做丫鬟的,對主子們再有埋怨,也都是埋在心裡,不該也不會在表面上露出來。
謝箏那一句話,就像是在抱怨,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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