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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才知,江南“飛霞樓”之所以聲名大噪,是因靠著所謂的“玉房秘術”大發利市,攢了錢之後再開貨行、開茶館、飯館等等鋪子,替眾女們謀了好幾條出路。
然而等到她再問明白什麼是“玉房秘術”後,“捻花堂”裡的女人們笑得更是前俯後仰,邊笑邊說,她則聽得面紅耳赤,頭頂心都要冒煙。
“阿實妹妹嘗過那銷魂滋味嗎?”
她被問得僵口不能言語。
一怔神,神魂飛掠,彷彿鼻間又是那熟悉花香,在沁涼的北冥月夜下,她緊緊擁抱那個男人,也緊緊被他所抱。
她嘗過那神迷魂銷的滋味,血肉渴欲,曾以為當中有情,到頭卻如幻影。
此時,望著李流玉捧著碗,喉頭艱澀滑動,努力吞下每口湯藥的模樣,她內心一緊,不由得問:“真好嗎?”
“什麼?”李流玉抿掉唇上藥汁,嗓音微弱。
“吃下『血鹿胎』,你的病真能大好?”
病容略怔,隨即淡笑。“說實話,我也不十分確定。但已經沒關係了,血鹿牧族已拿不出第二塊千年『血鹿胎』,對我到底有無效用,答案不重要。”
樊香實靜默半晌,慢吞吞道:“這些日子你天天灌湯藥,那些僅是滋補藥材,可你身子太弱,虛不受補,養了近兩個月仍一日較一日蒼白虛弱……”
李流玉也默然片刻,再啟唇時,神態甚是平靜。
“實姐姐……其實壽長或壽短,我原已看開,就是……獨獨放不下師弟,而他也夠狠,糾糾纏纏不肯罷休,我幾度在鬼門關前徘徊,心想就放開算了,最後還是狠不下心,還是要為他回來……我若走了,留他一個太可憐,所以總捨不得走,每往陰黑地方踏出一步,總要回頭瞧他……為了他,我很想活下去,想讓命再長一點,能陪他久一些。實姐姐,我就只是這樣想而已。”
說話的人沒哭,樊香實倒是潮了雙眸。
她內心羨慕。
她看到的男女感情是真實的,有人能相愛如斯,只不過她沒能遇上,而這“捻花堂”裡許多女子也都沒能遇上。
深吸一口氣,她抿抿唇,又抿抿唇,彷彿一件事必須經過再三思索方能出口。
最後,她揚睫,雙手不自覺攥緊,聲音低卻清晰。“若是我願意一試呢?”
“實姐姐……”李流玉眉心微攏,雙眸湛動,似瞧出了點什麼。
“就試用我的心頭血,或者……或者可行?”
李流玉沒答話,僅怔怔瞅著她,似一時之間也不知能說什麼。
踏出那間廂房時,兩人最後所談之事尚無一個結果。
李流玉是極願意去試的,然樊香實血中之氣已不似以往,她怕莽撞嘗試,失敗便算了,最終是要害了別人。
至於樊香實,說到“願意一試”時,她心房突突騰跳,真有種豁出去的感覺。
走在大後院通往前頭鋪子的石磚廊道上,她下意識撫著左袖袖底,那裡她縫了一個狹長暗袋,隨身帶著當時刺入她心頭的那根中空鋼針。
當時被隔於密室養傷,她醒來時見到這根鋼針,兩日後,它猶然擱在同個地方。她不知那男人為何沒取走它,也不知自己為何要藏了它,似乎將它偷偷佔為已有,莫名解了一點點怨氣。
離開北冥“松濤居”時,除當時身上衣物和這根鋼針外,她真什麼也沒帶走了。
想想是有些悽情啊,卻也自覺瀟灑,而今這根鋼針又要派上用場嗎?
她……她對自己下得了手嗎?
就朝左胸留下的那個小圓疤直直刺入,應該可行的,只是……怕自個兒臨了膽氣不足啊!倘是她退縮手軟,又能請誰相助?
事情橫在眼前一時難解,她嘆了口氣,兩手拍拍雙頰,再深吸口氣振作精神,跟著撩開厚重的門簾子來到前頭店鋪。
她方才歇息了快半個時辰,一進茶館這邊的店頭,忙接過一位中年婦人手中的托盤,托盤上乾乾淨淨擺著一杯剛衝好的玉銙香茶,她脆聲道:“茹姨,我來我來,換您到後頭歇會兒吧!這茶是哪桌客倌點的?我送去。”
“阿實阿實,是一位很俊、很斯文的公子呢!”茹姨掩著嘴,細嗓壓得僅餘氣音。
樊香實聞言一笑,把托盤遞回去。“那還是茹姨去招呼吧。”相處雖才兩個月,但她深知這些“姨”字輩、“嬸”字輩,甚至是“婆”字輩的前輩們,對於欣賞英俊公子、斯文相公也是興致勃勃得很。
“我去做啥?要開花也是年輕姑娘去開。快去,茶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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