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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喝酒去,不醉不歸。」
「去,給他喝到死,叫新娘子獨守空閨。」
白震天兇惡地賞古珩一拳,三人成影地走回大廳繼續喝。
月升正中央。
酒過三巡,夜已過三更,一陣沉重的腳步聲走近,嘎吱地推開門板,酒氣重得足得燻昏人。
淚已半乾的新娘子微腫著雙瞳,象徵喜氣的紅巾斜傾在床沿,兩盞紅燭也已剩殘紅,因門開滲風而左右搖曳,照著一對互相凝望的新人。
「傻娘子,瞧你多了個酒糟鼻,為夫是來討你歡心,不是見你哭得沒力氣。」
步伐略顯不穩的白震天取下辛秋橙重得要命的鳳冠,笨拙的體貼動作有些遲緩,欲將她的細發撩到耳後的手刷地一偏,整個精心盤轉的髮髻倏地滑落,散成絕媚的傭懶美景。
他醉得更厲害了。
脫俗的仙子人間遊,嫁予他為妻不披羽衣,不羨天上嫦娥。
美呀!他的愛妻。
「震天,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以為乾了的淚又再度滑下。
是喜悅。
「不許哭,你的淚是我的私藏,我要將它封在十尺冷窖裡冰凍,不許它垂掛在你的雪顏上。」輕輕一吻,是充滿憐惜。
等待了多日,她終於成為他所擁有的珍寶。
辛秋橙淚中猶含絕美笑靨,「霸氣的傻子,叫我如何不愛你。」
她的心結徹底的解除了。
失散多年的家人不是因為不愛她而遺棄她,而是太愛她的緣故。
撫著爹孃生繭的雙手,那一層層的厚皮刺痛了她的心,為了能讓她過好日子,他們犧牲了對女兒的想念,甘於十年不出現地默默守著她。
大哥不過大她十歲已滿臉風霜,活像她的另一個爹親,可見他的生活多麼困苦,磨光了他的凌霄壯志。
已為人婦的胞姊同樣不好過,夫死子幼還得奉養公婆姑叔,原本的清麗容貌枯瘦無光,十指無一處是完整,盡是新疤舊痕,叫人慘不忍睹。
而姊兒正是雙十年華呀!
回想起來是她太幼稚了,不懂得家人對她用心的呵護,一心巴望著她能在八王爺府錦衣玉食,遂忍痛地割捨骨肉、手足之情,即使身為丫鬟也好過勞碌的荷鋤下田,與天爭食。
她有今日的幸福全是他們的賜予,無私的留下她。
最該感謝的是她的夫君,不辭辛勞地遠赴渭州接回一家老小,讓她的新婚日不留遺憾,得享渴望已久的天倫之樂。
「愛你、愛你,我怎能不愛你。」歡欣的淚佈滿辛秋橙的玉頰。
白震天捧起她的粉臉用衣袖拭淨她哭花的妝,還以原本細嫩的肌色,無限寬容地抹去如斷線珍珠般的淚珠,充滿愛意的黑眸說著深情。
「我的好秋兒,我對你的愛深海包容不了,雲天難以丈量,刻在這裡。」他握起她的手覆蓋在胸前。
她感動地抽抽鼻息,「放我心於君心,你生我生,你死我相隨,永不放手。」
緊握住他溫厚的大掌,難以言喻的深愛至情漲滿小小的心窩,藉以交握的手心傳達意念,她是深深愛戀著他。
「不要放手,我將你的心收進我的心,從此相融成一心,你只能是我的。」好愛她,上蒼的巧姻緣。
她微笑地吻著他的粗指,「謝謝你為我的家人所做的安排。」
「你的爹孃也就是我的爹孃,你的兄姊亦是我的手足,咱們已不分彼此,何來言謝。」只要她快樂。
他知道她心裡一直有個填不平的空洞,偶爾歡笑時會浮上一絲失落,在他的呵寵下仍有陰影存在,保留著一分退路。
他要得到全部的她,而不是缺了一角的圓。
透過多方查訪及八王爺的協助,他在近邊境的小城尋到以織耕為生的前征戰元帥的後人,並以隆重大禮迎來京城,給予華宅美服及營生的店鋪。
起先他們不願接受,只是單純地想來看看辛家的小女兒出閣,了卻一番心事。
經他再三勸說和小施詭計,他們才勉為其難地往進新宅,並以承租方式經營酒樓,收入必挪出一半還本予他才肯承其恩惠。
說來是他討了便宜,不但嬌妻釋懷還得到好人手,他才是真正的大贏家。
「震天,我愛你。」
「我也愛你,秋兒娘子。」
花月良宵,兩情正濃。
酒氣催發下的白震天情慾勃發,輕輕地將愛妻放平,眸中火焰如熾地湊上前吻親吻她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