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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大夫,白震天存疑的問道:「你心中可有進宮求醫的人選?」
「我想回府拜託八王爺……」她還未說完,窗外便閃進一條人影。
「我去。」
來者高約六尺二,一身灰白色衣衫,神色冷肅地走向床邊,執起趨向冰涼的手心,眼底有深沉的哀痛。
一個陌生男子無禮的舉動引起白震天的怒氣,正欲上前予以教訓時,身側的佳人伸手一攔,以眼神阻止他的妄動,小聲地在他耳畔一喃。
「綠蝶在中毒前請求我一件事,他是其中之一。」她沒料到他會來。
「什麼事?」綠蝶幾時認識個會武功的江湖人士?為何他毫不知情?
她語氣深重的說:「你難道看不出來嗎?他們兩情相悅。」
「所以她才來求我擺平息事。」她輕慨地走上前。「白先生,你要入宮請出趙太醫嗎?」
他頭也不回的注視著床上沉靜的人兒。「秋兒,你我不是外人,用不著客套,還是照以前的老綽號喚我吧!」
「什麼不是外人,他在說啥鬼話!你們認識?」臉色一沉的白震天衝上前揮握拳頭。
「別緊張好不好,他叫白茫,是八王爺府的賭技士,我們都跟著三小姐喚他白板。」都什麼節骨眼了還打翻醋桶。
「喔!」他微窘地一咳。
「救人要緊,別多說了。」
辛秋橙取出一塊丁夏彤留給她的通行令牌交給白茫,感傷地望了氣息微弱的白綠蝶一眼,感嘆人生無常,原本活蹦亂跳的生命如今只剩一息尚存,叫人心疼不已。
一堆胭脂水粉置之不用,偏個不湊巧拎了盒滲毒的奪命胭脂來勻,真是個冤字。
不知來不來得及挽回一條無辜生命?
「蝶兒就麻煩你照顧了。」白茫態度慎重地向辛秋橙一頷首,輕輕地放下已有些暖意的小手。
「應該的,我是名震京城的‘息事’丫鬟,沒有什麼事擺不平,你儘管寬心。」她收起輕愁為他打氣。
「嗯!我入宮了。」
如來時般無息,他悄然地消失在眾人眼前。
白震天擁緊憂心忡忡的辛秋橙,用力一按地渡予真氣,不希望她因自責而過勞,傷了自身。
「綠蝶會沒事的,她不會有事……」她低喃著,一心祈求老天保佑。
完全無所覺的白綠蝶靜靜地躺著,一雙蛾眉始終扣鎖著,偶爾發出難受的呻吟聲。
不只是唇,連一張秀麗清妍的玉容也微泛黑氣,逐漸地往心窩流去。
「為什麼沒人通知我蝶兒中了毒,你們非要等她死了才肯容我見她最後一面嗎?」
哭得淚流滿面的沈月瓊不復平日的雍容華貴,雲絲散亂的俯在女兒身上嚎啕大哭,抽動的雙肩流露出多年不曾有過的母愛。
她不是不愛白綠蝶,而是為了自身的利益及長久之計,才選擇忽視有白家可依靠的稚女,一心培植有希望登上堡主夫人之位的沈醉雪。
微暖的體溫似在控訴一個母親的失責,不甘心就此香消玉損,強撐起精神索討公道。
撫摸著不再回應、不再頂嘴的紫黑臉頰,無數的懊悔由她眼眶中溢位,畢竟是肚裡的一塊肉,怎麼也無法狠心割捨。
她有多少年沒好好看看女兒呢?瞧那眉兒彎得多秀氣,活脫脫是個出色的小美人兒,她竟錯過了女兒成長期的蛻變,小女娃一夕之間已成大姑娘了。
再多的悔恨也追不回逝去的過往,她只想有機會補償,盡一份為人母的心。
希望還來得及。
「你真的關心綠蝶嗎?全堡的人都曉得她中毒一事,為何只有你毫無所知?」冷淡的白震天用鄙夷的目光一睥。
「我……在倚紅院禮……禮佛誦經。」沈月瓊心虛地哭喊著,不敢直視任何人。
因為做了虧心事,所以她足不出戶的閉門簡出,提心吊膽地等著堡內的喪鐘響起,她好作態地致哀悲悼,繼而博取眾人的認同。
誰知等了數日仍不聞鐘聲,她捺不住性子地與小婢一聊,這才得知女兒出了事。
一時顧不得是否會東窗事發,急忙地往曉風居一奔,入目的竟是令人悲從中來的慘烏臉色,頓時心痛得無以復加,直想搖醒不言不語的女兒。
「好個叫人灰心的藉口,倚紅院無佛無壇,甚至沒有清香三炷,你拜的是什麼佛,誦的是何種經!」事到如此她還欺人欺神。
「我……」她倉皇地說不出所以然。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