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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卓言應聲點頭,“時候不早了,元兒且去內殿換了衣裳,為師好與你和三殿下騎馬射箭。”
魏璟元怔了怔,“騎射?”
“正是。”歷卓言饒有興趣的打量著魏璟元,“元兒莫不是怕了?你自是安下心來,為師傳授武藝並不苛刻。”
魏璟元並不多言,轉身進了殿內,遂請示了劉嶽後方由拂冬引入內殿更衣。此時外殿唯有劉嶽與歷卓言二人,師傅兩個自是要說些推心置腹的話。
劉嶽待婢女拾掇了桌上的殘羹剩飯後,輕聲對歷卓言說道:“璟元今日與本宮說了一事,師傅倒是聽聽看該如何去做才好。”
“哦?”歷卓言很早就留意起了魏璟元,現如今能讓劉嶽在意的事情,想必是有值得推敲的地方。
劉嶽將魏璟元提及的平陽水患一事告知了歷卓言,又將其中的細節詳細明說,歷卓言先前還一副興致盎然的模樣,直到最後竟是眉頭緊蹙,沉思不得其語。
劉嶽等了小一陣子,方開口問道:“師傅以為如何?”
歷卓言一掃臉上陰霾,轉而笑吟吟地說:“元兒心思敏捷,此事若做的好,定能事半功倍。”
劉嶽冷眼一瞥,“本宮自是知得,只不是不知該如何去辦方能事半功倍?”
“說來也好辦,此事交與為師便可,請殿下放心。”
劉嶽自是信的過歷卓言的,此事暫且如此,劉嶽話鋒一轉又說:“璟元還有一事倒是為難了本宮,實在不得其果,還請師傅開導。”
“殿下說來便是,為師若能開導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歷卓言的神態算不得恭敬,惹的劉嶽冷眼一瞥,繼續說道:“璟元要回瀛洲,那裡是老國公的家鄉,想來師傅亦是知道,本宮身邊值得信任的人並不多,若璟元離開,本宮定有失意。”
聞言,歷卓言直言道:“敢問殿下為何而苦惱,想必並非是元兒要回瀛洲這般簡單罷。”
劉嶽點點頭,冷然道:“本宮不允他回瀛洲,不料璟元竟提出一個條件,希望本宮能放行於他。”
“是何條件?”歷卓言對魏璟元的探究越發深刻了,無不充滿了好奇。
劉嶽再次將魏璟元的原話說給了歷卓言聽,然而就在劉嶽提及此事時,魏璟元早已從內殿更衣返回,他站在內殿與外殿的那道門後停下了腳步,既然歷卓言與劉嶽有話要說,那他且是等一等罷。
劉嶽說罷,詢問道:“師傅意下如何?”
歷卓言心中叫苦,眼前這位殿下雖是他的學生,卻又身份尊貴,想來他心中早已有了決斷,既然說於自己聽,不過是想讓自己將這差事抗在肩上,也罷,既是如此,歷卓言便當了一這回罷。
“殿下,為師的以為,此事大好,即可換掉太子東宮的首位,又可讓二殿下禁足德心殿,殿下要知道,這一機會可替殿下在朝中建立功勳,豈非千載難得的大好時機?”
劉嶽滿意地點點頭。劉嶽雖是應下了歷卓言的話,但他此時的心中並不覺著暢快,反倒是多有鬱憤。劉嶽本意是不想放魏璟元回瀛洲的,但他已經陷入了兩難的境地,留人還是抓緊時機不過是一念之間,孰輕孰重他還是掂量的清楚的。
魏璟元在內殿聽的真切,同樣是心中複雜。魏璟元欣喜著劉嶽的應允,回了瀛洲一切都可以從那裡開始,可真當劉嶽答應了,魏璟元又無法形容心中的苦澀。前途與一個人相比,劉嶽看的十分清楚,就好像當年的劉乾,在自己沒有用處了之後,便棄如敝履。
人性不過如此。
魏璟元見劉嶽與歷卓言該說的話都已經說完,便故意將走向外殿的步伐踩的重了些。劉嶽和歷卓言有所察覺,閉口不提,反倒神情泰然的吃起茶來。
這一幕三個人心知肚明,不點破罷了。
今日曆卓言要教騎射,故得了皇上的旨意由侍衛牽了兩匹小馬到了長平殿後身的忻園林。這一處林子還是先祖皇帝在位時建成的,不過自從劉赫繼位後,這忻園林便無人問津了,原只是劉赫厭棄這裡,當年的劉赫雖貴為太子,卻不得先祖皇帝寵愛,倒是那七皇子甚是得先祖皇帝的歡心,這長平殿與忻園林便是當年七皇子所住之地。
由此可見,現如今長平殿給了劉嶽居住,而後面的忻園林自然更是不得人打理,直到歷卓言入宮當了劉嶽武師,這忻園林才重回了眾人的記憶中。
忻園林內,歷卓言指著一匹性情溫馴的小白馬說道:“這匹馬性情溫和,元兒便騎著一匹罷。”
魏璟元應聲點了點頭,再看劉嶽那匹通體一抹黑的小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