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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是在公司,不用叫我董事長,這種頭銜稱呼只會拉遠人與人的距離。從現在起,叫我青魁就行了。”
安美美猶豫著……畢竟他們只是上司與下屬的關係,直呼名諱不太妥吧?
“叫啊。”他催促道。
“什麼!?”她一時反應不來。
“叫我的名字啊。”
“青魁。”她最受不了扭扭捏捏的。一個名字罷了,君要臣叫,臣就叫嘛,又沒啥大不了。
“很好。”他滿意地點點頭。“想到要去哪了沒有?”
“我想去見識一下那座日本人心目中的靈山。”
“富土山?”司徒青魁微挑了挑眉。“從這裡開車到那邊,不近喔。”
“是嗎?那就算了。”
“什麼算了?你想去,我就帶你去。”
“可是……”難道他這趟出差只為了剛才那分合約?用三天籤那分合約是不是太多餘了點?瞧他不是才花了不到一個小時便搞定,那麼,他是特地抽空帶她出來旅行的嘍?但,為什麼呢?
“反正接下來也沒其它事情了,我們就邊玩邊返回東京吧。”
安美美聳聳肩,不置可否。
他想怎麼做就由他好了,反正此刻的她是處於被動的一方。
那我們就先回飯店拿行李,然後再往富士山出發。“司徒青魁腦中已擬好計劃。
“嗯。”工作時間又有得玩,她高興都來不及了,傻瓜才會拒絕。
富士山聳立在靜岡、山梨兩縣之間。
當司徒青魁由名古屋沿途邊開邊逛地駛抵目的地時,已是黃昏丁。
看富士山是安美美臨時起意的,所以他們並無登山打算,就只單純觀賞而已。
眼前的景象美得似幅畫,安美美以崇敬的神情遠眺籠罩在一片橘紅光暈中的壯麗美景,整顆心彷彿頓時跟著海闊天空、雜思盡除。
就她所知,富士山高三千七百七十六公尺,是座死火山,又稱“千二山”。他的美在於它的形狀,以完美的圓錐形向上緩升,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它的形狀都是一樣的。景色則會隨著季節的交替而有變化,山頂終年積雪,更顯得莊嚴秀麗;山色與樹海美麗可觀,山麓的湖水群亦替它增色了不少。
然而,想像中的美景一旦真切地呈現眼前,胸中澎湃、感動的心緒又豈是言語可喻?
安美美在美景中渾然忘我,幾乎要忘了今夕是何夕,直到司徒青魁的聲音傳人耳中——
“美嗎?”
“好美,美極了。”安美美歎為觀止。
“其實登上‘東京塔’,天晴時富士山就像近在眼前;不過由於距離的不同,真正的感受便也隨之不同。當自己置身其中,方可領悟大自然的神奇與壯麗。”司徒青魁輕聲發表感言。
安美美不由自主地轉頭凝視他……短短的兩天時間,他讓她見到了他精明表相下的一顆赤子之心。他愛好大自然、愛好藝術,他是個溫柔、有思想、有內涵、有深度的男人。
她一直以為能夠叱吒商場的大人物,生活必是充滿錢、權、物、欲的交流;擅於捉住人性弱點、爾虞我詐,哪還有多餘時間去欣賞世界上其它美麗的事物呢?
但事實擺在眼前,司徒青魁就是那麼出類拔萃、令人意想不到的一位特殊分子,委實教她大開眼界。
原本平靜的心湖,不能抑止地讓她激起了一波又一波的漣漪……
轉眼間夜幕垂落,月光取代了夕陽;夜色中山形依舊,卻換上另一款詭森的味道,彷彿白天隱在山中的精靈,躍躍欲隨月色而出。
安美美有些震懾於這轉瞬間的變化……日夜交替,是天空永遠不變的規律。處於庸庸碌碌的生活中,白天與黑夜代表一塵不變的日復一日;不料,日夜替換剎那,天地萬物竟也隨之改變。難得用心體會大自然的奧秘,此刻,她只覺得整個人已被神奇的大自然給收服。
“美美?”司徒青魁輕喚出了神的她。
她一回頭,眼角一滴淚毫無預警地滑落,令他吃了一驚,忙扳過她的身子慌問:
“怎麼了?想到了什麼傷心事嗎?為什麼哭?不開心嗎?”
安美美用手背輕拭眼角,也有些訝異自己沒來由地垂淚,失笑地搖了搖頭,回道:
“沒什麼,我想是被大自然給感動了吧。”
司徒青魁深深睇凝著她,雙手轉為輕捧她的粉頰。
安美美因這突如其來的動作而微微一怔。在她還來不及有所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