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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便到二月,寒假近了,二模更近了。學校的事情越來越多,醫院這邊,術前放療快結束了,手術就要進行,也越忙了。林惜南忙得昏天黑地,心裡的恐懼和不安愈加濃重,偶爾,卓越那天的話還會不期然響在耳邊,提醒她她是多殘忍自私的一個人。不夠穩定的睡眠時常罷工,整個人愈發憔悴了,汪筱琳偶爾半是打趣半是心疼地說現代版林妹妹就要出世了。林惜南對著鏡子慘然一笑,倒是瘦了些,不過她還不至於那麼多愁善感就是了。
星期四下午給趙南餵過飯後,林惜南準備回學校上晚自習,卻見陳乾捧著束康乃馨進來,愣住了。
林惜南把花給了林運鴻,便隨陳乾往外走。
“早該來的,但最近跟我爸媽做一個大案子,一直沒在本地,昨天回來聽溪溪說了,今天才過來。”
“謝謝你。”這句話林惜南最近說得很多,多到她都覺得自己卑微了不少。
“不要那麼客氣,”陳乾話裡有些對她無奈的意思,“晚上還有課吧?我送送你,你順便在車上休息一下也好。看你這樣子,我真對那些嚷著減肥的女同學感到困惑。”
林惜南配合著笑了笑:
“那好,那就麻煩陳大律師充回司機了。”
陳乾似乎很滿意她的這種態度,倒是開心地笑了起來。
興許真的是累得過頭了,下臺階的時候,林惜南覺得眼前直晃,結果把兩階當一階踏了,一腳踩了個空,扭身便要摔下去。還好陳乾反應靈敏,離她也近,一把便把她撈了回來。饒是如此,左腳仍是扭得不輕,霎時就疼得抽起氣來,多日來的鬱結作勢就要化作眼淚流出來,一時抬不起頭來。
陳乾似乎也看出來了,附在她耳邊,體貼卻不曖昧地說道:
“惜南,我抱你上車去,想哭就哭出來,我知道你很難。”
再怎麼能忍,此刻,林惜南也忍不住了,埋在他肩頭哭了起來。
上了車,林惜南兀自抽泣著,陳乾小心地替她檢查腳踝,還好沒倒黴到喝涼水也塞牙的程度,沒什麼問題。
結果林惜南是被陳乾叫醒的,離上課還有十分鐘,剛剛好。陳乾周到地遞上溼巾,林惜南有些尷尬地接過,面上過不太去,正常情況下,這種東西由女士給男士還比較多見些。
第十章(下)
接近二模,兩個班的學生問題格外多,四節課下來,林惜南巡視過三層樓的後果就是直接癱倒在椅子上,辦公室裡空調開得足,脫了羽絨服變作被子搭在身上,想著傍晚陳乾那句“我知道你很難”,心裡暖暖的,就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似夢似醒間,有人在她耳邊輕喊。聽來真切,可是怎麼也動彈不了,意識到自己是夢魘了。不知過了有多久,似乎很長,又似乎很短,有溫熱溼潤的東西輕輕地落在唇上,想轉頭躲開,卻怎麼也動不了。那東西停留了一下漸漸加重,不一會兒一個濡溼的東西試探著要撬開她牙關。這種感覺和記憶中某個情景重合起來,林惜南終於覺得有些力氣動彈了,吃力地睜開眼,在看見一對放大的眸子時瞬時便徹底醒了過來,可身體還是不受控制,腳下僵硬地用力,只把椅子往後推動了一點,但已足夠擺脫蕭文翰的親吻。蕭文翰敏捷地按住了她,作勢便要繼續,林惜南慌亂一掙,結結實實地摔在了地上,儘管椅子是軟墊的,撞在椅沿上的腰還是疼得要命。不過這一撞,倒把她的四肢徹底從夢魘中解放了出來。蕭文翰有些粗魯地把羽絨服從她身上扯了起來扔在椅子上,順手還把她撈起來按在了懷裡。林惜南力氣恢復了過來,可比起蕭文翰來還是差了不少,怎麼掙也掙不開,又不敢大聲呵斥,生怕驚動了隔壁的學生。不到一分鐘工夫,便滿身大汗,但卻沒有成效,終於急得喊了出來:
“蕭文翰,你放手!”
蕭文翰完全不聽話,手上力氣反更大了,倔強的聲音幾乎是直接傳進林惜南腦子裡:
“不!我不放!”
林惜南大急,聲音裡不覺帶上了哭腔:
“蕭文翰,你快放開,你會害死我的。”
似乎是被她最後那句話嚇到了,蕭文翰終於放鬆了點,林惜南趁機用力掙開,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幾乎是條件反射般拿衣服擋在了身前。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清亮的一個男生:
“報告!”
林惜南立刻鎮定了下來,心裡卻直打鼓,不知剛才的事被看去了多少。心裡亂著,走過來的人是誰也沒注意,直到講完題抬頭去看那人,才知道竟是沈志奇。蕭文翰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