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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話,低語呢喃,情話綿綿,她又羞又臊心裡卻安定,睡眠很快就調整過來。現在沒有人會這樣做了,她住在學校附近的小公寓,時常聽著汽車來去的聲音失眠整晚。於是習慣了喝咖啡,上午一杯下午一杯,速溶的,最苦的那種,只作提神用。
還好意志力強大異常,即便每天睡得那麼少,白日裡也不耽誤課程不浪費時間,上課睡覺那種事情在真正的小班裡純粹是天方夜譚。
法語水平日漸提升的同時,與國內的聯絡卻越來越少了。手機在某次洗手間時間裡掉進馬桶,她迷迷糊糊的,衝完水才想起來。只好再去買了新的,除卻學習和工作上有聯絡的人,就只給老林、景曉陽和老張頭去了電話。蕭文翰的號碼她早已熟記心中,根本不必翻閱電話簿,但是,來了一個月也不曾接到過他的來電,她實在沒有勇氣主動聯絡。
法語、英語之外,她的西班牙語和俄語也見長——當然,僅僅在會話層面上,因為班上有母語是那兩種的同學,常常一起去買漢堡或者三明治當正餐。公寓是與人合租的,另一個租戶是義大利人,B語言是阿拉伯語。兩人有空就湊到一起,林惜南教她漢語,她教林惜南阿語。林惜南在把所有情況完全整合後,驚訝地發現她可以把聯合國六種官方語言全部溜一遍了。這實在是很有趣,某次和景曉陽通話時,一開篇就用六種語言把景曉陽問候得七葷八素。
巴黎的春天來了又走了,夏天如是,秋天亦如是,當冬天來臨,她把最暖和的羽絨服套在身上後,終於得以和巴黎說再見。臨行前,室友把她硬拖著在市區玩了整天,走馬觀花地在盧浮宮凱旋門那些遊客必至的地點晃了一圈,晚間爬上巴黎地標——埃菲爾鐵塔,極目東望,卻看不到城市燈火之外的地方。
八個月了,音信全無,真的結束了。她埋首在各種語言裡,一分一秒不敢懈怠,生怕稍稍遇到困難就想起他就要放棄,所以在這浪漫之都,她的生活全是各種字母字元。直到最後這一天,正式告別時,才匆匆看了這個城市一眼,因為她害怕某種情緒——無論走到哪裡,都會忽然想到,要是他在這裡,該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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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小番外
看完早間新聞,林惜南想起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於是去書房找蕭文翰。他一手撐著額頭,一手捏著書頁,眉頭皺著,想來遇到難題了。那……她幫他轉移一下注意力吧。
“文翰,我想去買點衣服,你陪我吧。”
被呼喚的某人紋絲不動,仍然瞅著書頁,直到翻頁的時候才冷淡地回答她:“我得把這個看明白了,你自己去吧。”
“哦——”林惜南失落地長嘆了一聲,然後恍然般說,“其實,有個事情我一直忘了告訴你,我現在的衣服都是在紐約的時候Aron送我的……”
“我們馬上去買,把現在的衣服全部扔掉。”某蕭立刻站起身來,書也不收了,攬了她的腰就往外走。
因為是七夕的緣故,大大小小老老少少的情侶都出動了,品牌店或者山寨貨都熱鬧非凡。
走到Scofield,門口一模特兒身上的白色休閒長款襯衣把林惜南的目光吸引住了。
“文翰,你看那件,那條細皮帶很顯腰身的,配上一條偏白色的七分牛仔褲,再加藍色格子帆布鞋,很精神是不是?就那件吧。”林惜南把四處張望的某人拽住,獻寶似的跟他討意見。
蕭文翰盯著那件衣服至少三分鐘,忽然把她拖出店門,步子很快,直到到了某個臨時攤位才停下,根本不理她的抗議。
攤位上掛著牌子:跳樓大甩賣!全場19元!走過路過,機會不可錯過!
蕭文翰悶頭走進擠滿中老年婦女的圍場裡,隨走隨拿,大紅色的T恤,衣領釦得嚴嚴實實;土黃色的麻紗襯衣,印著大朵大朵的粉紅色牡丹……在他把手伸向印著碩大紅心的白色短袖時,林惜南終於忍不住出聲了:“文翰,你媽穿不下小號,至少也得大號。”
誰知他還是把那件短袖拿在手中,轉過頭,困惑地看著她說:“不是給你買衣服嗎?還有,我媽就不是你媽了?以後不許這樣稱呼了。”
林惜南被他那一臉正經和滿嘴教訓給結結實實地氣到了,咬牙切齒地提醒他:“蕭文翰,我有錢,沒想要你付賬!”
蕭文翰無辜地眯了眯眼:“你的人都是我的,難道錢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