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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小雨也好,他肯定會幫她處理得妥妥帖帖。頓時黯然。其實,她還不是仗著他在乎她,那她又憑什麼拿著他的真心來糟蹋他?
“剛才為什麼哭?我不是醒過來了?”放軟口氣,卻不敢看他。就算不恨他,也不能就這麼算了。“是不是醫生說過什麼?得了重病?”
他輕輕將她放回去,小心地整理好被子。
“沒有重病,只是身體不大好,有些虛弱,好好調理就好。”頓了頓,再開口時聲音有些顫抖,“一直昏睡,是因為……意識深處不願清醒。”
她聽得心頭警鈴大作,虛弱地笑笑,不知是想說服自己還是安撫他:“怎麼會?醫生又不會讀心術,何況我自己都沒想過不再醒來。”
他撫著她臉龐,要她看著他,黑漆漆的眼眸漸漸顯出哀求的神色:“惜南,你記住,我愛你,我需要你,還有小雨,甚至景曉陽,我們都需要你,你不能……求你,我不能失去你。第二次失去我會沒命的。”
她看了許久,直到那雙眸子裡霧氣濃聚才顫聲問出來:“所以你監聽我的電話?你覺得我會跟誰跑掉?要不要檢查一下我是不是清白之身?”說到最後,她憤怒已極,卯足力氣揮掉他的手,翻身背對著他。
閉不了眼,閉上眼就能聽見他那句平靜的“需要解釋?解釋什麼?”。她自問不是聖母,能原諒他所有以愛之名犯下的錯。
窗外是一棵高大的香樟樹,剛剛被雨水洗刷得乾乾淨淨,綠意純粹濃重得刺眼。一滴剔透的雨珠墜著葉尖,幾番掙扎,終於還是落了下去。這是秋雨了啊,秋天都來了。背部露在空氣裡,病號服很單薄,沒了薄被的掩護,空調的溫度略顯低了些,她控制不住地輕顫。努力握緊被角,卻總也沒有力氣。
他環住她身子,胸膛貼著她背部,溫度源源地滲入她的身體。顫抖漸停,她忽然聽到自己一聲啜泣。
“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惜南,你原諒我,我只是不想找不到你,我承受不了失去,求你原諒我。”他的聲音翁翁地傳出來,吐出的熱氣一下下噴在她背上,把她的眼淚蒸發了出來。
安靜流淚良久,她輕聲問道:“文翰,我們之間還有信任嗎?準確地說,你對我有幾分信任?”
“我只是不確定你會不會再離我而去。其他的,我不懷疑。”
“我該怎麼做?”她有些絕望。要不,他說什麼她就做什麼吧?這樣他是不是就能相信她的誠意了?
“嫁給我。惜南,你還有我,你嫁給我。”
“可我在生氣。”
“你先嫁給我,然後怎麼折騰都行。”
墓園後面的小土坡不算陡,也不高,但因為掉進了河裡,頭撞到大石頭,受傷也不算輕。身體一旦出現缺口,所有的毛病都會爭先恐後地冒出來。過去幾年工作的壓力和生活的苦悶帶來的身體潛問題徹底被激發了出來。所謂落井下石,不外乎如此。
療傷,調理身體,都是在鎮醫院。病房很大,設施也齊全,甚至佈置得跟自己房間一樣,可終究還是病房,每日裡看著白生生的牆壁,林惜南感到極端無望。什麼都不願去想,寧可抱緊被子看雨珠滴答,也不想做任何事。她的前半生裡少有這麼頹廢的時候,永遠都是充實的,每一刻都做著她想做該做的事。不做事就覺不到餓覺不到累,於是沒有食慾沒有睡意,即便每天被逼著吃下補品湯藥,人還是迅速地消瘦下去。直到C省的秋雨終於落盡,她恍然發現,她無事可做了。
蕭文翰帶來一名男子,戴金邊眼鏡,笑容和煦,斯文儒雅,舉止可親。她看男子兩眼,驚愕地看著蕭文翰,不知他這是要做什麼。他臉上的笑容很勉強,人瘦了好多,襯衣顯得有些空。是了,白天照看她,晚上工作,睡覺睡一會兒就起來看看她歇得安不安定。她吃東西忌諱,他也跟著挑食。這樣一個多月,能不消瘦麼?
男子伸出右手,禮貌地自我介紹:“我叫金晟銘,心理醫生,我妻子是學語言的,久仰林小姐大名。今日一見,才知道早該上府呈上拜帖。”
林惜南伸手與他握了一握,思維全在他的身份上。
“金醫生,請坐。我也知道你的,抑鬱症治療的首選專家。去年的心理健康會議我還做過你的同聲傳譯。”
“哦?真的嗎?那真是我的榮幸!”
林惜南笑笑,眼角餘光瞄到蕭文翰鬆了口氣。隨即他遞上茶水,道:“金醫生,我回避一下。惜南,有事打我電話,我就在隔壁,響一聲我就過來。”
她點點頭,目送他出去,帶上門,消失在玻璃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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