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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多謝岳父大人成全。”他絕不會錯過她,她合該是他的。
呵呵呵的笑聲充滿驕傲,玉老爺撫著人字胡搖頭晃腦,帶著滿心歡欣走出房門,這個女婿真不賴。
之後一方天地兩人獨處,無語。
“你……你根本是遷怒,我看起來像任勞任怨的老黃牛嗎?你未免欺人太甚。”賬房裡響起何處雨的控訴聲,哀怨非常。
三百七十二家的賬要他去收,五十六本高過頭頂的賬簿要核算,九十幾筆田租不能少,上千間店鋪的租金等著入庫房,還有城東放牧的羊該清數……
一條一條都像蠕動的大蛇纏住他全身,讓人喘不過氣地想一走了之,一人當十人用的苦差事有誰來分擔,這數銀子的好事若有能人能擔之,他甘願退讓。
“我說二小姐你有沒有聽見我在發牢騷?待嫁女兒心的心情我是難以體會,但是你好歹應我一聲。”別讓他像傻子一般自說自話。
託著下顎斜倚著雕木花椅,玉禪心兩眼狀似發呆的凝望書房外的梧桐樹,白色的小花綴滿枝頭好不熱絡,她卻無精打彩恍若失了魂。
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她的閒適只是一種假象,無波無浪的清眸不安好心,螓首極其緩慢地偏過頭一睨。
“話不多不一定是啞巴,但是要讓多話的人成為啞巴卻是非常容易。”她手指優美地朝天畫了個割舌的動作。
臉皮一抖的何處雨像有百般委屈,“我做得還不夠多嗎?你何其忍心見我年華老去,只為過度勞累。”
“死活自論,別來煩我。”輕齧食指,玉眉微蹙的玉禪心只是瞟了他一眼便不再理會。
沒瞧見她一臉不耐煩嗎?幾件小事喳喳呼呼不見穩重,磨了幾年仍是一副輕浮樣,怨聲載道不懂她的用心良苦光會抱怨。
難道他還想回去幹那見不得光的勾當,當只人人喊打喊殺的街頭老鼠?
猴子老了就該換新人出頭,爬來攀去像什麼樣,妻子本攢滿了再說,孤家寡人總是淒涼些,老來沒人送終可就蕭瑟了。
生前風光死後蕭條,這是江湖人走來的不歸路。
“嘖!好個沒心肝的女人,你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不過嫁個人嘛!何必要死要活像個棄婦……”喔!好險,他問得快,早知道她是棉裡藏針。
一隻青玉花瓶眶啷碎滿地。
“你嫌天沒黑要早點瞎是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替耗子抓鼠——多事。
何處雨訕笑的推開一堆原本她要處理的賬冊。“橫豎是挑個男人把自己嫁掉,你在煩惱些什麼。”
和耿家少爺那樁牽扯十來年的婚事都沒能使她煩心,相識不到兩個月的那道急雷還真能劈到她不成?
“你願意為我分憂解勞?”玉禪心一臉期待的揚著光彩,似笑非笑瞅著他。
開什麼玩笑,當然是兩肋插刀……誰管你去死。“你慢慢等吧!我又不是吃飽撐著。”
“好無情呀!雨哥哥,虧我剖心置腹當你是自己人,你好意思置身事外。”她略帶嬌柔的嗓音中有著無比壓力。
“自做孽不可活,當初是誰說不如找個人嫁算了,省得滿城風雨不平靜。”這風雨還是她一手挑起。
“人家說說而已嘛!誰知你像揹著祖宗牌位一般牢記在心。”當真給她找了個讓人拒絕不了的男人。
這年頭雖是太平卻仍待女子不公,年齡一到還是得挑挑撿撿擇個好人家,是好是壞是自個的命,一出閨閣便無回頭日。
原本將就些就把指腹為婚的婚事當一生賭注,偏偏老天不讓她認命地安排她撞見那場旖旎春色。心不冷都不成。
她是不願與人共夫,但若是表哥肯卑躬曲膝地懇求她,也許她會嫌伺候丈夫麻煩而允了他納芙蓉為妾,順便解決和石家要斷不斷的姻親關係。
可他太不識相了,衣食住行的花用哪樣不經由她素手掙來,吃人軟飯不知感恩圖報,懸懸念念竟是恩將仇報,她不在他胸口插一刀怎消得了氣。
“祖宗牌位……”唇瓣顫了顫,何處雨是欲瞪乏力。“不過你也沒反對。”
“唉!下錯棋嘛!都是你的錯。”她任性地將過錯推給他去扛。
那一句相公叫早了,這下子要脫身可難。
“不干我的事,聰慧如你都會下錯棋,平凡如我哪能不出錯,你就少無病呻吟了。”他的意思是要她認了,別再掙扎。
誰叫她不知羞地調戲淨身中的老虎,被咬一口是她自找的。
玉禪心雙眉蹙成山。“你不尊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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