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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錢我們賠,按民事糾紛來,價錢隨小紅的父母開。汪焰也就是個18歲的孩子,如果真像一審判決的那樣進監獄15年,那他這一輩子……”
“小紅也只不過是17歲的孩子。”安芷默打斷他的話,“而且,她的一輩子已經結束了。”
汪明窘迫地又是滿頭大汗,掏出手帕擦了又擦,“我諮詢過律師的,那個……強姦罪,可以判3年以上10年以下的有期徒刑,所以,能不能在這個範圍內……”
“汪總應該清楚,汪焰的犯罪情節應該屬於10年以上有期徒刑、無期徒刑或者死刑的範圍。”安芷默面無表情地望著汪明殷切的眼睛,頓了一頓,又說,“量刑並不是一個審判員所能決定的。”
汪明以為他有所動搖,忙說:“我會去做工作的!儘量讓大家在可能的範圍內達成一致……我也很無奈,可是我畢竟是他的父親啊。”
董懂偷聽到這裡大概知道了,這個汪總的兒子犯了強姦罪,又不想坐牢,於是就來疏通關係,想私下解決,最不濟就少判幾年。而且受害人好像還死了,年紀也挺小的。有錢有權就能擺平很多事情,鄙視!董懂忽然轉念一想,自己得以保留學籍,不也是依靠權力得來的,又有什麼資格鄙視別人,別人只不過情節比她嚴重罷了。
“有個情況我想說明一下。”安芷默見他一直流汗,就把空調溫度降低了一些,“我不可能參與這次庭審,因為死者小紅,很遺憾曾經當過我家的保姆。”
董懂大駭,什麼!!小紅!怪不得覺得名字耳熟,居然就是在她剛來S市的時候,安芷默辭掉的那個小保姆……
“這個……”汪明顯然不知道小紅去他家當保姆之前,居然在這裡工作過,不過這也沒有關係,他之所以會先來找安芷默做工作,是因為聽說安芷默的省高院院長的兒子,只要過了他這關,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
想到這裡,汪明笑道:“無論如何,那個女孩子只是個鄉下人,我兒子今年可是剛剛考上大學,9月就要去報道了,於情於理,安法官都知道誰對我們國家比較有用吧?還是希望安法官幫我兒子去上頭做做工作,要多少活動費盡管開口!”他把信封往安芷默面前推了一推,“這一點小意思還請收下,放心,戶頭寫的是我的名字,密碼在裡面,不會帶來什麼麻煩的……”
安芷默沒有說話。
見慣了這種場面的汪明心裡笑話安芷默的掙扎,其實誰沒有這樣的第一次呢,尤其是像他這麼年輕的人,心裡可能還有正義感,可是久了他就會知道,在權力與金錢控制的社會下,正義感算是什麼東西。前幾年他們集團內部出現了一點勞資糾紛,那時候他也是用同樣的手段賄賂了區初級法院民事庭的庭長,最後不了了之,現在那個庭長還升官了。
“誰告訴你我的住址?”安芷默忽然問。
汪明愣了愣,眨眨眼,馬上攀關係道:“我一朋友是市委辦公廳的主任,他跟中院民事庭的一位同志是老戰友,幫忙打聽的,他已經答應我去疏通疏通了。說實話,他也跟我說這樣的案子私下和解不可能,我只希望能輕判,輕判……”他用商量地口吻對安芷默軟磨硬泡著。
“汪總走好,不送了。”安芷默起身,收拾茶具,瞄了一眼他來的時候提著的大果籃,安芷默帶著諷刺的口吻說,“謝謝汪總大老遠給我送水果,水果我收下了。”說著,他拿起信封,放在汪明的手裡。這是安芷默第一次碰這個信封,從手感上能夠確定裡面裝了一張銀行卡,跟他一開始想的一模一樣。
汪明的臉色大變,紅中泛青。他氣憤地站起來,最終壓下心頭的怒火,他的原則是少樹敵,尤其是安芷默這種家庭背景的人,高攀不起就罷了,千萬別惹毛了。他深吸一口氣,笑道:“很遺憾,安法官,既然你只愛吃水果,那我就把水果留下。今天真是打擾了,再見。”
安芷默沒有多計較,點了點頭,他同樣不會沒事讓汪明下不了臺,為自己樹一個敵人,畢竟犯罪的不是汪明,留下那籃水果,就是為了不讓汪明面對把禮物提回去的尷尬,在這一點上,他圓滑而有分寸。不過,如果今天是汪焰親自來找他,他一定一腳把那個人渣踢出去。
蹲在轉角的董懂為安芷默的清廉鼓掌,啪啪啪啪啪!磨蹭了一會兒,她假裝自己剛從樓上下來的樣子,問:“客人走了?喲,你受賄!你居然收了人家的果籃!”話雖這麼說,她自己卻跑過去三下兩下就把果籃的包裝給拆了,拿出一串桂圓剝著吃。
“受賄你還吃?”安芷默挑眉問。
“我是為了讓你受賄受得徹底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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