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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聲長嘯出口,他瞬間化作凌厲劍光飛掠,光芒過處慘嚎聲四起,只是一眨眼的工夫,所有敵手都已倒臥血泊中,空洞茫然的眼大睜著望向天空,卻已看不見任何景色。樓迎東癱坐樹下,顫抖的雙手緊抓胸口試圖堵住血窟窿,鮮血卻從掌縫中不住湧出,要將生命一併帶走。他的呼吸急促,卻怎麼也無法將空氣吸進肺裡;他的目光驚懼,怯懦的瞟向立在不遠處的索魂使者。
為什麼……為什麼這煞星會找上門?他不會是發現了……不,不可能……
樓迎東滿心慌亂,強撐著最後一口氣,掙扎追問:“誰……”
“誰買了我來殺你嗎?”笑書生冷冷的看著這離死不遠的男人,“半年前,你帶著手下途經馬佳山,踏平了馬佳村,你還記得吧?”
一抹心虛掠過樓迎東眼底。
“原來你也記得自己幹了什麼傷天書理的事情。”笑書生讀出他眼神中的含意,冷嗤一聲,“既然你自己都明白濫殺無辜是天理不容的惡行,又為什麼率領手下屠殺馬佳村的良善百姓?”
樓迎東強睜著眼,咧開乾澀的唇,“我……我也是……不得已……”
“不得已?”笑書生一口揭穿他的睜眼瞎話。“你去跟那五十三名無辜喪命的村人說吧,說你殺了手無寸鐵的他們,完全是因為大爺你'不得已'跟幫裡的小嘍羅們打賭,賭誰能在一個時辰內取下最多的首級,誰就贏得那三壇西域產的葡萄美酒!”
被說中了心事,樓迎東淌了一身冷汗,不由得臉如死灰。他蠕動著唇,還要辯解,卻再也擠不出聲音;氣力崩潰流散,肢體的抽搐漸弱,意識卻仍緊抓著最後一點求生的念頭,不肯鬆手。
但他的努力激不起對方一絲一毫的憐憫。笑書生冷眼注視他的死亡,宣讀罪名的語調聽不出一丁點感情波動的痕跡。“樓迎東,你以為蒙了面、血洗全村就能將你們的醜事瞞得天衣無縫,卻不知天底下沒有永遠的秘密,終究有人知道了這罪行,為那五十三名無辜的殞命者抱屈,立誓取你們的性命血祭。你們應該慶幸,慶幸奉命來此取你性命的人是我,否則哪能讓你們死得這麼輕鬆如意。”
話一落,不再注意這即將斷氣的窮匪惡徒,他一抬頭,無情的眸子掃過軟癱在不遠處的兩名青樓女子,“你們還賴在這裡做什麼?這遍地血腥的景象很好看嗎?”
女子們一驚而醒,抖顫的朝他拜了數拜,轉身風也似的逃開。
庭園再度陷入初始的靜默,秋風中多了股死亡的腐臭。
笑書生無視周遭血腥,仍是靜立。良久良久,強戴上的面具滑落,露出一張滿布厭膩情緒的面容。他緊抿著的雙唇些微抽動,最後只吐出了一聲幽幽嘆息。
第一章
五年後 迎仙鎮
一聲雞啼驚破了黑暗,朝陽下是另一個日常生活的開始。鎮民們抖擻著精神步出家門,草鞋踩在微溼街道上發出啪喳啪喳的聲響,擾動了原本寂靜無聲的街市。
慣於早起的皇甫少泱今天自然起了個大早,趁空到街市上溜達。周遭的鄉村風光安詳靜謐,卻撫慰不了他浮躁的心靈──昨夜他依舊失望了,友人捎來的訊息依舊空洞,而他所渴望完成的使命仍然懸在半空中,嘲笑著他的這番徒勞無功。
到今天,距離應天門被滅之日已經五年了。一事無成的五年。
望著熙熙攘攘、為生活往來奔忙的過路行人,皇甫少泱再一次憶起命他踏上這無止境的追尋之路的那一天。
那日,在完成誅殺樓迎東這件任務後,儘管內心是千萬個不願意,深知此刻在應天門裡迎接自己的只會是另一件任務、另一樁殺戮,他還是踏上通往應天門的道路,準備回報自己業已圓滿達成任務的訊息。
這麼做的原因很單純,所謂“受人滴水之恩,必當湧泉以報”,應天門主救了他的性命,撫育他長大,又傳授他一身絕頂高明的武功,註定了他今生今世將唯門主之命是從,即便他痛恨身為殺手的自己,憎惡用“替天行道”這四字做為奪人性命的理由,暗自渴望這個處境的終結,無論怎麼結束都好。
但命運總是在人們最措手不及的時刻轉向。
武林中形跡最為詭密、聲威也最令人畏懼的應天門,居然在他奉命前往誅殺樓迎東的時候,毀於一場無名大火。而他,“笑書生”皇甫少泱,就這樣荒謬的解除了束縛,重獲自由──如果真是這樣就好了。
對應天門那不可思議的傾覆,流傳在江湖上的解釋少說也有七、八種,卻沒一個具有說眼力。而皇甫少泱在應天門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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