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部分(第2/4 頁)
來,面板被尖石和枝條刮破。
但來不及管這些,火把照亮了夜空,有人向她的位置竄過來。
她心一橫,貓著腰從大石邊上循去。她得跑,跑得越遠越好,無論如何,不能再次落入玄夜的手裡。
她連撲帶爬,邊跑邊向後看,那火把越來越近。這山坡大片青草地,樹也很少,根本沒有可容身之處。
她忽然趴下,靜靜地匍匐在草地上,一動不動。
山石,大樹的隱秘之處,都被那些人搜查了一遍。然後那幾人停了下來,顯然沒有頭緒。
黑夜是她唯一的保護屏障,天一亮,她便無所遁形。她只盼著,這些人找一圈找不著人,就趕緊有多遠滾多遠。最好玄夜累了,幾下趕了馬車回京,再也不要有絲毫停留。
她聽到玄夜的聲音喊:“快點出來,朕看見你了!”
陸漫漫躺在地上冷笑,這男人真是幼稚,詐人也用個好點的方法。
她輕輕翻了個身,平躺著。她躺的那一片地勢較高,太平坦,毫無遮掩之物。是以玄夜等人只是搖晃了一下火把,遠遠瞄了一眼,覺得沒可疑便停了步。
她摒足氣息,靜靜地躺著。一時百感交集,黑夜那麼黑,好害怕。還有個可怕的男人在滿山逮她回去,折磨死她。
她的眼淚靜靜流淌下來,順著眼角,滑向泥土。
她心靈深處,滿滿都是百里千尋的身影和那魅惑的藍色之光,只有想到他,彷彿才有繼續存活的勇氣。
要是他在就好了,哪怕殺出一條血路,他也必護她周全。不如此刻,她為了保住清白之身,先是媚態以惑玄夜放鬆警惕,然後跳出馬車。
如果是懸崖,她就死定了。但那時,她想不到那麼多,只想逃離玄夜的魔爪。
她的思念彷彿到了極致,情不自禁輕輕呢喃一聲:“千尋……”其實,並沒真的叫出口,只是在心中呢喃,然後一聲比一聲大,最終變成吶喊。
千里千尋路漫漫,有多少路還沒走,便已經天涯兩處?
打著火把的人漸漸遠去,然後熄滅。黑夜那麼黑,月光那麼微弱。
陸漫漫仍舊不敢動,像一隻多疑的狐狸,怕是玄夜玩的詭計。她的眼睛漸漸適應了黑暗,四處一望,一片寂靜。
風吹動樹葉沙沙的聲響,此起彼伏地蟬聲,或是蟲鳴。一切的聲音,都被她收進耳鼓。
她的氣息那麼凝重,夾雜著痛楚和悲涼。
她想念家中的床,家中的吉星。還想念願意給她一個家的男人百里千尋。
愛情的愛呀,為何一直不肯承認?
當她被一個陌生男人壓在身下,當她被一個陌生男人用嘴唇侵犯的時候,她就知道,原來曾經那真的是愛情的愛啊。
否則如何是那般歡悅?否則如何總是她胡攪蠻纏要讓他負責任?否則如何是寧死也不願別的男人碰她?
除了是她自己強烈牴觸,還心心念念要為了喜歡的男人保住清白。
愛情的愛,無比明確。
她又是悲哀,又是欣喜。人總需要經歷一些事,才能證明另一些事。她躺了許久,覺得玄夜的馬車應該離開了,火把早就熄滅了。
一個女人對帝王來說,也許不算什麼。玄夜不可能為她大半夜貓在山坡上,樹叢中,只為了抓她回去折磨。
她勉力撐起身子,忍不住輕輕呻吟出聲,痛啊,太痛了,全身都像散了架。
她無力地又倒了下去,閉著眼睛,感覺頭暈目眩。或許失血太多了,頭上沽沽的血,仍舊在往下滴。一臉都是血,有的凝固了,有的還是溫熱。
不是有句古話麼?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為何她大難不死至少兩次了,卻不見丁點“福”氣?
感覺又要死了,在這荒山野嶺之處,又流那麼多血,不死就怪了。
她開始唱歌:“……我是誰家那小誰,身強賽過活李逵……您是西山挖過煤,還是東山見過鬼……”
嗚嗚,身強賽過活李逵,瞧她這身板,哪裡就賽過活李逵了?真不經摔啊,才這麼一下下,就全身散了架。
她吸一口氣又開始亂唱:“傷不起,真的傷不起,我想你想你想你想到昏天黑地……傷不起,真的傷不起……良心有木有,你的良心狗叨走……”
她唱著唱著,咯咯笑起來,彷彿有了力量,一下子坐起來,自言自語道:“不痛不痛,吹一下下就不痛了。”說完,果然自己在自己的手背上吹起來。
不經意間,彷彿聽到一聲嗤笑。她猛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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