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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心裡。輕輕喚她,欲言又止。
“呵呵,我沒事。”白色的瓷杯,斟滿透明的茅臺。烈酒入喉,火辣辣地燒,灼熱感蔓延至五臟六腑。布衣衣的臉頰瞬間浮起一抹緋紅,與其冰冷的眼色形成鮮明的對比。“溫宇澤,我們認識多久了?”布衣衣搖晃著手中的酒杯,漫不經心地問。
溫宇澤手肘抵在桌上,掌心握拳撐著下巴,雙目失神。沉思。時間一分一秒悄然流逝,不知將他們的靈魂帶向了何方。“八年了。”溫宇澤訥訥地呢喃,神情恍惚,好似在自言自語。
布衣衣盯著手中的白瓷杯,目光迷離。八年了。這八年,她究竟經歷了什麼。為什麼她一點也回想不起來。好像她做過許多許多的夢,醒來,全是一片暮靄沉沉的幻象,模糊不清。“原來,已經過了八年了啊。我還活著,真好。”布衣衣仰頭,又是一杯穿腸水下肚。
第37節:第二章深白(13)
溫宇澤眉頭糾結成深淺不一的褶皺,卻開不了口阻止她如此地虐待自己。他總是縱容著她。自初見她的那一刻開始,溫宇澤就知道,自己無法對眼前這個看似柔弱其實倔犟的女孩兒說一個不字。“衣衣,別說傻話,你會好好兒的。”
“好好兒的?什麼樣是好好兒的?像我現在這樣嗎?還沒結婚,就成了寡婦。呵呵。哈哈……哈哈……”布衣衣突然發瘋似的放聲大笑起來,眼淚宛如海潮般漫上她的雙眸,一波又一波,決了堤,傾流不止。“為什麼?為什麼老天要這麼對我?我要得不多,真的不多,可為什麼老天一樣也不肯給我?我做錯了什麼?我什麼也沒做啊。為什麼它要這麼懲罰我?”
“衣衣……”溫宇澤焦急地看著她,想安慰她,卻找不到語言。
“也是,挺好的。天上掉下大餡餅,不偏不倚砸到我布衣衣的頭上了,還有什麼好不滿的?呵呵,溫宇澤。你也是這麼想的吧?唐振凱給我和小月芽兒留下那麼多東西,小麻雀一夜之間變成了火鳳凰,我應該睡著了都還在偷笑吧。”
溫宇澤如同僵化的岩石,坐在她的對面,手足無措。
“溫宇澤,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活該啊?”
“衣衣,我沒有。你知道,我一直……”
“溫宇澤,謝謝你,對不起。”她應該對他說的。謝謝你,對不起。他為她付出許多。她無法報答他太多。
“衣衣,你醉了。”
“我沒醉。”布衣衣搖了搖頭。時值夏夜,門窗封鎖得死緊,角落裡的高功率空調不斷釋放冰冷的氣流。屋頂上的日光燈驅逐夜的暗淡,卻揮不去是夜的寂寥。情殤猶如歲月的標籤,貼在記憶的卷軸中。展開塵封的書卷,字裡行間,所感受到的,盡是歷盡滄海桑田之後抹不去的悵惘。“溫宇澤,你還記得第一次見我時,我的樣子嗎?”
“記得。”溫宇澤沉重地點了點頭,不假思索地回答,認真篤定。
“溫宇澤,你知道嗎?他回來了。”
他回來了。溫宇澤如同被人當頭一棒,震驚不已。剎那間,天搖地動,昏天暗地。肆虐的狂風捲走了貼在記憶之門的封條,過往就像一個傷痕累累的長髮妖姬,攀住他,千絲萬縷,糾纏著他,勒得他幾近窒息。
3。鼠耳草
花語:純真
他的初戀,還沒來得及萌芽,種子似乎就已經沒有了生命的跡象。
手裡攥著空酒杯,淚眼婆娑。醉了。倦了。布衣衣趴在桌子上,星眸迷離。須臾。不勝酒力的她,眼皮垂落,欲開還閉。溫宇澤拍了拍她,伊人嚶嚀一聲,似不滿有人侵擾她的夢。抬腕看了眼時間,零點已過。溫宇澤屈身攙起醉得不省人事的布衣衣,回到自己家中。將她放倒在床上,脫去黑色高跟鞋,擺好姿勢,蓋上被子。取了條新毛巾,清洗乾淨,擰乾,為她擦了擦臉。拭去她臉上的胭脂水粉,此時不施粉黛的她,一臉素淨,像朵清新淡雅的百合花。
第38節:第二章深白(14)
布衣衣安靜地睡著。許是因著殘留在脈搏中的酒精,是夜,她睡眠極好。她睡著的時候,就像個不諳世事的嬰兒,純淨、無瑕。也許,只有在這樣的時刻,他才不需要去丈量她跟他之間其實離得有多遙遠。
溫宇澤移步至窗前,輕輕拉上白紗窗簾。仰頭。只見皓月嬋娟,宛若當年。抱影無眠。溫宇澤追憶起往事,霜染愁顏。
八年前。盛夏的午後。灰濛濛的天空,沒有清明的藍白分界。紅日宛如病懨懨的小老虎,沒有往日的氣焰,軟綿綿地泛著和暖的光,難得的溫柔。和煦的清風拂面而過,帶來柔軟的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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