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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露春光
作者:每每笑
這架打得,真***莫名其妙!
請相信,我一直想要冷冷靜靜低調地生活。
——全淺淺
白玉鮮蔥似的手指曲伸成爪,指尖蓄力,向下狠拉,毫不留情地在對方臉上留下五道血痕。來不及享受那聲慘叫帶來的快意,剛剛建功的手又奔赴另一個“戰場”。
這個時候,全身的每一個器官都是武器:她的牙齒緊咬著一個人的手臂,那隻指甲裡還殘留著血絲的手正揪著不知道誰的頭髮,而另一隻手也沒有閒著,正扣著一個軟軟暖暖的球狀物使勁拉扯著。
本來可以作為順手武器的高跟鞋早已不知去向,失去屏障的腳趾正挑著一個溫暖溼潤的洞洞——鼻孔,向裡猛鑽……
於是,亂髮和破布共舞,呼號和尖叫齊鳴。
這是一場赤手空拳的肉搏戰,確切的說是一個女人和三個女人的肉搏戰。
現場,除了“參戰”的的四人外,還有無助哭泣,卻又不知道該如何下手拉架的小女生一名;交頭接耳、指指點點的男女看客N枚,以及可作背景的來去車輛無數。
作為以一敵三中仍不顯頹勢的這個“一”,全淺淺沒有一絲的得意感。
她反而覺得,這是她有生以來幹過的,最莫名其妙、最丟臉的架!
已經有好幾年沒有和人幹過架了,即便是被人擠兌得失了業,她也只不過在心裡把那些人詛咒了一遍又一遍,外加用針往飲水機水桶裡打巴豆汁,而後搜了公司衛生間裡的所有衛生紙,堵了下水道……而已,都沒有想過要衝上去揪她們的頭髮,扯她們的嘴。
她全淺淺可是當著很多人的面發過誓,要做淑女的。而且這麼久以來,連她自己都認為自己已經是一個標準的淑女了。
可現在,這是在幹什麼?
幾年努力經營的形象毀於一旦了!
全淺淺越想越氣,越想越憤怒。毀都毀了,讓她全淺淺躺著讓人打的事,她絕對不幹。憑什麼呀?她好好地走在馬路上,她們衝上來就打人。
可畢竟雙拳難敵六手,就在她分神的一會兒,她的臉上捱了一巴掌,臉頰處火辣辣地疼,一定是被對方的水晶指甲劃破皮了。她吸了口冷氣,心中不屑。切,要是上學那會兒她做了這樣的指甲,準能把別人臉上的肉扣下來一塊,而不是隻劃破一點皮。
笨那,肯定從來沒有幹過架,只會抽巴掌和揪頭髮也想取勝?
話說,女人的第一次總是要帶點血的,這樣才能顯得意義重大。這麼想來,今天是她全淺淺寄了無數簡歷後,獲得的第一次面試機會。為這,她第一次花錢上了美容院,做了臉弄了頭髮,還有身上這裙子也是第一次上身。
更更更重要的是,這是她第一次穿著裙子打架。不出點血怎麼能讓別人知道“第一次”的重要性?
當然,這血,得是別人的血才行。
全淺淺竭斯底裡想的同時,又狠狠地踢了一腳壓在她身上的女人,就在她準備再補上一腳的時候,“唔嚕……唔嚕……”的警笛聲響起,於是,全淺淺的“第一次”記錄又被重新整理……
警察局裡,全淺淺惱怒地瞪著給她們做筆錄的年輕警察,“她們三個打我一個,憑什麼她們茶水伺候著,我就得受拷問?”太不公平了,擺明著欺負人嘛。
這麼心煩的時候,有人還拉著她的裙子咽咽嗚嗚地抽泣著。可偏偏這人讓她惱又惱不了,氣又氣不來。
你看她,圓圓的臉還帶著點嬰兒肥,清湯掛麵式的短髮垂到耳下,怎麼看怎麼像個初中生,可實際上她已經大二了。她叫韓得意,是全淺淺的姨妹,今天她是為了幫N久沒有面試過的全淺淺壯膽才跟出來了,儘管從小到大她除了躲在全淺淺背後什麼也不會。
她名叫韓得意,但她至今為止的人生卻算不上“得意”。
在她8歲的時候她爸爸就跟別的女人跑了,她的媽媽也就是全淺淺的小姨不久後也遇到再婚的物件,可對方的父母並不願意接受一個拖油瓶。眼看婚事告吹,不願妹妹兩難的全淺淺的媽媽承擔了照顧韓得意的責任。
一開始,出於內疚,她媽媽還經常來陪她,並承諾不久就接她過去同住。可後來她又生了個兒子,見面的次數就漸漸少了,以至後來連電話聯絡都幾乎斷了,至於那個承諾當然也成了空談。
雖說這樣,也不能全怪她媽媽,這是社會現實、人的本能,親者更親,離者更遠,誰不想只為自己活?
可能因為那份寄人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