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部分(第2/4 頁)
淺不知道的是,他的父親之所以同意他跟全付梓回去,都是因為他父親要處理和他媽媽的離婚事宜。
多可笑,那兩個人以為他什麼也不知道,想等都處理妥當了再告訴他。可是事實上,他什麼都知道。他的心情一直不好,全淺淺毫不知情,她只是真心地想要認識他這個朋友。相信他、崇拜他、保護他,給他捉魚摸蝦,給他踩花摘桃,在看鄉戲的時候給他留最好的位子,在看見大黃狗的時候衝在前面……所以,即使是厭惡別人利用他拉關係,他還是求了姑姑說,他太孤單了想要一個朋友,想要把全淺淺轉到他的學校來。
她肯定從不知道吧,她爸爸媽媽的心思,以及他的糾結努力。作為向家的人他有他的驕傲,有那麼一段時間他也覺得自己為了一個農村丫頭做出這麼多太過不值得,他也討厭自己總是不自覺地在乎她的感覺,他也承認當自己看見她和以前的同伴勾肩搭背的時候心裡非常不舒服。他更不甘的是,儘管自己這樣的降尊紆貴,她還不屑一顧,一聲招呼不打就放棄了和他一起參加比賽的權利。後來他知道了季又夏是她的異父姐姐,心裡更是不舒服,他故意和季又夏接近,就是想要看看她能不能為了他勇敢地爭取一下。
後來的後來,堵著的這口氣永遠找不到出洩口了,他看著她開始慢慢學會爭取,學會枉顧一切,學會在別人退一步的時候前進一步,學會了寬恕也學會了等待,可是這一切都不是為了自己。一直都以為她是自己圈在花園裡的寵物貓,卻沒想到她是飛在自己頭頂的小鳥,盤旋是為了留念,展翅飛翔後便再不回頭。
“向海。”
向海從回憶中醒來,當年那個在他面前飛奔,馬尾辮甩得老高,笑起來銀鈴般驚得草叢裡蟋蟀四竄的女孩,還在腦中流連不去,可是現在,自己面前的這個女人臉色蒼白,弱弱地站著,眼底、唇畔都寫著堅韌,和當初的那個哪像同一個人。
“你還真是能折騰,不在醫院好好躺著,或在家裡好好養著,四處晃盪是覺得活太久沒意思嗎?”
“真好相反,我覺得能活著很有意思呢。”有句話只嘴邊一直想要問,季又夏怎麼樣了,可是問不出口,每每想問就會想起那不堪的時刻,心就會忍不住滴血。
“她出國了,她媽媽帶她去了加拿大,他的養父在那兒開了診所,已經好久了。去看看他,趁機也做休養。她會很快恢復的,她一直是個堅強的女人,從她能叫你媽阿姨不就可以看出來嗎?”
“呵呵,是啊!”向海總是能看出她的心思。直到此刻全淺淺還是不喜歡季又夏,可是她會努力嘗試,能不能在下一次見面時,強迫自己跟她說一聲“你很美!”;然後,如果還能見面就說一聲“有空喝杯茶嗎?”;再然後,或許可以叫她一聲“姐姐”。
“簡修純就沒來看過你嗎?我就說這樣的人靠不住吧,你現在如果回頭狠狠追我的話,我還是可以考慮的。”向海靠在沙發上,說這麼戲虐地話時卻沒有看向全淺淺,很明顯在想心思。
所有的人,包括全淺淺自己都不自覺地迴避一個問題:失去了那個孩子,傷心了嗎?
淺淺的血脈針刺般疼痛,孩子,在離開的時候有跟她說過再見嗎?呵呵,也好,離開也好,一個連孩子都無法保護的人怎麼可能做一個好媽媽。
“淺淺……”
“嗯?”
“盧殷也沒來找過你嗎?”
“盧殷?或許來過吧,那個傻大個兒,在哪兒總是受騙上當的貨,肯定自責得不行了,你要是見到他跟他說一聲,我沒有怪他,又不是他做的,他無需要自責。”
“呵呵,淺淺你要自我欺騙到什麼時候,你以為盧殷不知道零點地下室的那些特殊表演嗎?還是你覺得,那一定是別人揹著他安排的?別傻了,他也早不是我們當年認識的那個盧殷了。”
“恨人太累了,向海,從今以後,我只想好好活著。我也希望我關心的所有人都好好活著,包括你,向海。”
“我其實只是想要告訴你,盧殷已經失蹤好幾天了,警察在通緝他,被他掌握著秘密的人也不會放過他,相比較而言,還是自首比較好,至少能爭取寬大處理。”
“他真的沒來過。”
“那我走了。”向海把警服外套甩在肩上,脖子上領帶被扯得鬆鬆地,瞬間又恢復了他原本的樣子。可是走了兩步後,他突然停下來說,“你就打算一直這樣住著嗎?”
“暫時先這樣吧!”
向海走了,全淺淺頹然地依靠到沙發上,現在這種情況實在太亂了,到底要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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