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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你也受不少領導賞識,又是全國冠軍,因此上面的人也不方便說什麼。這次歐煒來,就是看你的態度的,你若是拜了山頭,認個錯,服個軟,表示之前不懂事,後面會做,就沒事了。”
張逸夫不覺好笑,老子跟穆志恆談笑風生,跟華長青坐而論道,與趙文遠喝過大酒,跟周進步碰過杯,這麼多大領導都毫無架子,你丫歐煒一個破處長我拜個鳥山頭!
這是張逸夫的立場,他有狂傲的資本,但牛大猛就不同了,他不能允許有一點點不安的躁動,歐煒的那些話就是一個危險的訊號,必須第一時間撲滅,而且必須是張逸夫撲滅。浸淫系統內多年的他,早已參透了這些林林總總,因此在這些事情上比張逸夫要敏感許多,重視許多。
“逸夫,現在不是矯情的時候。”牛大猛再次催促道,“時間不多了,歐煒雖然只是個處級幹部,但畢竟是部裡管生產的領導。對咱們電廠而言,寧可得罪一個部級幹部,也不能得罪管生產的領導,懂了麼?”
尋常,再大的事,牛大猛也是與張逸夫商量著來的,他知道自己在技術上,在知識上有軟肋,求賢若渴,十分重視也尊重張逸夫這位大學生。但此時,他已完全無從考慮這些,迴歸了那個鐵腕廠長,不給張逸夫任何迴旋的餘地。
你再厲害,厲害破天了,也就是一個技術人員罷了,腦袋上沒有官帽。
張逸夫雖然十分理解牛大猛,理解他的立場,但此時何嘗沒有一絲憤慨與不甘忽然湧出?老子為你拼死拼活,事到臨頭你就這麼賣老子?
天若有難各自飛,牛大猛也未能例外。
牛大猛見張逸夫一直沒搭腔,只得最後說道:“逸夫,就這麼安排了,你中午的時候一定要把該說的話說到位,我先進去陪領導了。”
話罷,他轉身離去,沒再給張逸夫絲毫的餘地。
這些話,這個態度,無疑讓張逸夫寒心。但在牛大猛心裡卻並非這麼想,他認為張逸夫是理解這些事的,是圓滑的,是會處理好的。也許是張逸夫平常的態度與作風太過圓潤,讓這位廠長忽略了他的尊嚴與底線,認為去拜個山頭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不假思索的事情,自然而然的事情。
作為張逸夫,可以不在乎歐煒,甚至可以不在乎牛大猛,但也沒那麼容易抽離出來,他站在原地,頭腦中一根敏感的神經已經繃緊。
單子。
那筆80臺電腦的訂單。
由於流程與財務的問題,外加賬目巨大,電廠僅支付了30%左右的款項,剩下的大頭要待電腦配置到位了才會支付。向曉菲在這方面努過力,但這次數額巨大,不是牛大猛能做主的,必須按規矩來。因此向曉菲不得不又去找那位博哥了,利用一種獨特的“民間融資”方式,搞到了這筆熱錢,此時此刻,怕是在與中關村那邊的何老闆周旋,力求快些供貨。
張逸夫和向曉菲這邊,身家性命已經砸進去了,之所以敢砸,憑藉的正是與牛大猛堅實的關係,但未曾想到,這玩意兒竟然如此脆弱。
若是此時不從了牛大猛的命令,怕是這筆單子又會出什麼問題,就算一切順風順水下來,牛大猛拖個一年半載的尾款,也足夠讓恆電工建破產的了。
這趟渾水,果然不好蹚,不該這麼早蹚,在這麼年輕的時候蹚。
張逸夫握緊拳頭,一次次在心裡告誡自己,這是自己的問題,自己沒有計劃好一切,只能低下頭,就這一次,低下頭。
他不會忘記自己第一次體會到的這種屈辱感與挫折感,這必須是最後一次。
官帽,不就是官帽麼?
待那一天,這感覺,也要讓你們嚐個痛快。
張逸夫幾乎從未對權力有過如此強烈的渴望。保家衛國,衛國永遠是大事,但離他很遠,保家才是近在眼前迫在眉睫的,當自己被這所謂的“權力”蹂躪的時候,方才意識到這東西的可怕與迷人之處。
張逸夫長嘆了一口氣,在風機的“嗡嗡聲”之中,讓自己儘快平靜下來,只需暫時低頭而已,度過眼前難關。
正此時,又一人從值班室內閃了出來。
“逸夫你怎麼出來了?”姚新宇微笑著走上前來,“那邊領導還等著你介紹經驗呢。”
媽的,閻王牛逼就牛逼了,小鬼過來鬧個卵。
張逸夫提了口氣,抬手輕輕掀開自己的頭髮,點了點腦門:“沒留疤吧?”
姚新宇立刻尷尬萬分,勉強笑道:“針縫得不錯,跟原來一樣。”
“畢竟是女同志,就那麼點力氣。”張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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