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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都只聽到動筆的聲音。而到了顧莫傑面前,聽到的卻是嘩啦嘩啦翻紙的聲音,老師不由得更加關注了顧莫傑一些,還以為他是個有作弊企圖的差等生。
顧莫傑當然不會作弊。
倒不是說他沒有作弊手段,或者品德高尚不屑於作弊,而是作弊對他沒什麼幫助。
憑藉他裝在眼鏡上的初音娘,光靠全向攝像頭和鍍膜投影技術,他是有把握在監考老師發現不了的情況下偷窺同考場的其他學生的。
問題是,這種偷窺毫無價值。
03年高考,錢江省好歹也有四五十萬考生,而要考上錢江大學,你至少也要考全省前五千名,也就是說,至少是全省前1%;如果要考復旦,那就得是前1‰,如果是燕京和清華,就得是前0。3‰。
考場的安排是打亂的,好的高中差的高中雜在一起,一個場地只坐二十幾個人而已。如果靠偷窺別人,按照平均機率來算,充其量也就是穩紮穩打確保你達到全省前5%而已。
5%這個比例,最多夠你確保211的大學。但是要想靠這種成績上錢江大學,那是卵用都沒有。
說白了,顧莫傑沒法確認,這個考場裡有沒有人值得他去抄。正常情況下,一個要想考錢江大學的人,做到本考場成績第一是必須的。既然如此,顧莫傑也就歇了作弊的心。
監考老師見顧莫傑不做題目、先翻卷子,對他自然是重點盯防,結果一無所獲,啥問題都沒看出來。
但顧莫傑自己卻是因為這一調節心情的手段而收穫頗豐,因為答題前通覽全卷的做法,讓他的心情一下子好了不少。
原因麼,便是他在卷子末尾看到的那道作文題:從《韓非子》中的“疑鄰竊斧”事件,分析人性的親疏對人認知的影響。
這個題目是劃時代的。
因為在03年之前,高考作文都講究一些有明顯道德傾向性的題目,比如“誠信”之類。
那種老式的作文其實有點兒八股的傾向,至少在觀點上是八股的——也就是命題人都是給定了一個道德傾向,然後讓學生去論證。
無論你記敘文也好議論文也好,你總歸要崇尚“誠信”,說誠信是好的,才能夠拿高分。如果你說講誠信不好,哪怕理由講出花來,文筆再好論證再嚴密,也不可能高分。這就就好比寫八股的時候,無論怎麼寫只能寫儒家對,不能寫法家對。
而03年的“疑鄰竊斧”,可謂是高考作文當中罕見的沒有道德綁架的開放性題目。用一句法家的言論,來終結一個“高考作文以政治正確為綱”的舊時代,實在是再痛快不過了。
這樣的題目,對於被後世開放式思想洗禮過,腦子靈活創新的顧莫傑來說,實在是很容易發揮。但是對於接受舊式作文訓練的學生來說,則非常容易寫偏。
看到這個題目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起碼可以在作文上額外再拉開同班同學5~10分。
5~10分對於總分750分的高考來說不算什麼;但是開局利好帶來的好心情,卻是很有價值。整場語文考試,顧莫傑靠著作文題的和脾胃,靠著一個思想創新者對死記硬背八股黨的心理優勢,答題猶如行雲流水,發揮比平常任何一次語文模擬考的時候都還好一些。
兩個多小時倏忽而過,到了散場的時候,很多考生還在那裡怨念“今年的作文題真是不按套路出牌”云云。然而除了顧莫傑,沒有人知道這僅僅是這一年高考卷子不按套路出牌的開胃菜而已。
……
下午,那張讓後世傳說了十幾年的“史上最難數學卷”出現了。
這張數學卷有多難,根本不需要去費勁地解釋,只要從後世統計的歷年分數線就可以看出來——從01年到05年,刨除03年這個特例之外,其餘年份錢江大學在錢江省內的分數線都在630~640分之間。而唯獨03年,這個分數線被砍到了570分——足足比其他年份低了70分。
語文作文題的劍走偏鋒,理科綜合卷的略微加難,或許都為這個分數線的走低各自貢獻了10分的分差,而剩下的50分,就全部是數學卷貢獻的了。
一張能夠讓全體學生平均分下降50分的數學卷,難度也就沒必要贅述了。
據說有學生考得冷汗直冒,最後情緒失控用鋼筆扎穿桌面,大吼一聲“特麼的老子明年再來過!明年又是一條好漢!”後衝出考場。也有人考完試跳樓的,各種亂象不一而足。
顧莫傑所在的考場裡,早上考語文的時候,人人都直接埋頭就做,只有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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