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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是什麼原因或者說動機,讓你一直對這方面的才能藏而不露,而且不深入發展呢?是學校的學風不夠開放,不夠支援,還是另有原因?我聽說過,去年夏天就有畢業季的同學,晚上晚自習結束後在操場主席臺上彈吉他的,還被校紀巡查處分了,難道你也是基於那個原因才藏著掖著?”
這已經是一個誘導性的提問了。
顧莫傑可以感受到,校長對於他的回答是有一定的傾向性期待的——葉翠巍定然是希望透過學生之口,說出一些抨擊應試教育,力挺“因材施教、有教無類”觀點的言辭的。
顧莫傑當然不會覺得“因材施教、有教無類”有什麼不對,但是,他依然不準備被校長利用,何況他自問自己可以回答出更好的答案。
一個高中校長,還不至於有資格讓顧莫傑犧牲自己的主見去迎合。
“葉校長,我知道您希望我回答‘是因為應試教育的氛圍,讓我不得不壓抑自己的才能’,可惜,我的回答要讓您失望了。”顧莫傑先擺了一個無奈的基調,然後話鋒一轉:
“我之所以不喜歡在同學面前顯擺這些才藝能力,是因為我覺得,琴棋書畫也好,足球網球也好,這些非傳統教育的才能,畢竟是一種需要很大前期投資與對未來風險的擔當,才能培養出來的能力,所以就算學得好,也並不值得顯擺。
正如我們有太多家境貧困的同學,如果他們小時候有錢買一臺鋼琴,我敢說在座的就可能有兩成的人這方面成就超過我。如果他們有錢學油畫,成就一樣很有可觀。如果他們的父母能夠忍受他們進入體育學校學足球、並且承擔將來‘萬一沒法成為職業球員’後的就業困難,以及由此帶來的終生經濟收入的落差,那麼中國足球也許就不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我雖然沒有看不起體育生和藝術生的意思,但是國內的現狀就是,固然有大部分學生是因為有天賦、有興趣才去學藝術、學體育。卻也有不少濫竽充數者是因為文化課讀不好、沒有選擇、偏偏家裡有錢夠他們糟蹋,才去學那些的。真正有才華的人,或許還因為經濟基礎的制約沒有辦法發揮他們在這些領域的潛力。
在這樣的社會大環境下,我不覺得在才藝領域取得的這麼一點點初窺門徑的微末成就有什麼值得驕傲的地方。畢竟我們是在透過家境這個經濟基礎排除了99%的潛在競爭者之後,才走到現在這一步的。這個認識,讓我必須時刻保持一顆謙卑之心,尊重每一個‘如果當初他有機會和我站在同一條起跑線上,如今說不定成績就會超過我’的人。
何況,炫技並不值得尊重,因為那只是一種簡單的重複勞動。真正應該被尊敬的藝術家,是擁有原創性,或者至少懂得對前人作品再解讀、再演繹的能力的人。”
葉翠巍的表情非常精彩,隨後進入了豁然開朗之狀,不管是真是假。
他標榜的就是獨立自主、自我意識,不是麼?學生有主見,哪怕不是他隱隱期待的那種,他都應該表現出豁達。一個希望營造“開放、納諫”之名的校長,只會把這個場景定格起來,將來寫入校史,標榜自己的開明。
“說得好,不過,我此前是真的想聽取你的真心話,並沒有對答案有任何期待——這是一個開放性的問題,我也很欣慰這位同學正直的回答,你讓我看到了錢塘二中有教無類的希望。”
校長都這麼說了,除了全場掌聲之外,還有什麼別的選擇麼?
何況顧莫傑的話,當真是非常漂亮,至少全場佔大多數的、家境貧寒的同學,一下子都將其引為知己。
曲終人散。這一夜,創神至高,技匠落地。
據說從此後,錢塘二中的學生再也不敢以那些低階的雙手控制技巧為榮。那種膚淺的行為,被釘在了恥辱柱上,直到未來的某一年,theone智慧琴出現時,都沒有復辟的跡象。
第二十六章 忙死人的寒假
世上最高的裝逼境界是什麼?
是和左冷禪那樣,直接衝上封禪臺把四大門派的人幹掉之後,大喊“老子武功天下第一”麼?
顯然不是。
看來,或許我們答不出來最高裝逼境界是什麼,但我們至少知道:僅僅嶽不群式的裝逼,就已經比左冷禪式更深邃了。
比如五嶽會盟的時候,讓嶽靈珊先上場,幹掉三大劍派後再惜敗於左冷禪。然後借嶽靈珊之口說出:“侄女是晚輩,自然不是左師伯的對手。不過我孃的武功麼,和左師伯只怕就不相伯仲了,至於我爹——”(拖長音,等左冷禪主動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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