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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說定了。”陸曉銘很開心,進了校門,還跟著我一直往女生宿舍的方向走,我婉拒了幾次,他還是堅持跟我走到宿舍樓下才走。李默然伸出頭從二樓往下看,還流氓地吹著口哨。我若在宿舍裡待著,李默然那張嘴肯定沒完沒了,索性抱了課本去上晚自習。
考試前夕難得有這麼多用功的人,一顆蘿蔔一個坑,沒人的坑也被人用書佔了位。
我去超市買了一包煙,在學校中心的湖邊找了個塊石頭坐著。遠處有兩對情侶,在拿著麵包餵魚,喂著喂著就喂到對方嘴裡去了,溫馨到肉麻。
我看不下去了,跑到路邊蹲在櫻花樹的暗影裡,一根接一根的抽菸。
天有異象,必出妖孽。
有一輛白色寶馬開過去了,又有一輛白色寶馬開回來了。
車窗玻璃搖了下來,何落凡的臉在車燈下渡了一層金,不太像吸血鬼伯爵了。他的眼神真好,黑燈瞎火的,一下子就認出了我:“幸月萱,上車!”
我想了想,開啟車門坐進副駕駛座,很有經驗的繫好安全帶。
“把煙滅了。”何落凡說。
他車裡沒有一絲煙味,卻備了菸灰缸,粉色水晶的,聽說很招桃花。我把煙扔到窗外,他瞪了我一眼:“沒公德心。要是在新加坡,你會被罰款,或者被處以‘鞭刑‘。”
“□?”我笑了,“何老師,這裡是中國北京,除非殺人,否則警察可沒那麼多閒工夫管你。”
何落凡發動了車子,我沒問他帶我去哪裡。去哪裡都好。只要能讓我的腦子安靜下來。我開啟點窗戶,風吹進來,車子駛向高架橋。遠處房子的窗戶裡散出點點的光,微弱的流成的光河,一寸一寸的點亮了城市,像是有生命一樣,強大到寂寞。
我又去摸煙,剛像個癮君子一樣放到嘴裡,就聽何落凡說:“你敢抽,我就把你丟下去。”
我看了看外面,不知道是什麼荒涼的鬼地方,忙幽怨的放下,英雄也有氣短的時候。
“你小小年紀怎麼擺出這麼滄桑的臉,把師長放什麼位置?”
“你能比我大幾歲?”我不服氣。
“我二十七。”
“哎呦,差五歲,我出生時你幼兒畢業了。”我嘖嘖嘴,又讚美他,“何老師,其實你更像個學生,一點都不老。”
何落凡“哼”了一聲,還是那麼不知好歹。我笑出聲,心情莫名其妙的轉好。連李默然那種沒心沒肺的女人都說我,幸月萱就是個變態,看見別人生氣她就暗爽,絕對心理陰暗。我承認,只有心理陰暗的人才喜歡打打殺殺。我突然想起什麼,看著何落凡的側臉,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何落凡找了個停車位把車停下來。
“看什麼?”
“你知不知道上課有女生看著你流口水?”
“你也流了?”他眯起眼睛,瞳孔像美到驚心動魄的哥倫比亞祖母綠寶石。
“沒,你的姿色在我見過的男人中,只能排第二。”
我們下了車,三里屯我來了一次,每個酒吧都吵。我確定何落凡不是帶我來喝咖啡,進酒吧的時候他拽住我的手腕。我一下子就喜歡上了他。無關於愛情的喜歡。不是情侶的男女身體上的接觸都是超出禮儀的,而手腕是最安全最不敏感的部位。
他要了一杯“烈火紅唇”,名字真香豔。露著小蠻腰的女調酒師問我要什麼,我想了想,說:“給我來一杯Milk。”
何落凡一定覺得我給他丟人,伸手在我頭上來了一下。女調酒師忍俊不禁說了句:“你女朋友真可愛,小姐,旺仔Milk可以吧?”
於是我喝旺仔牛奶,何落凡喝烈焰紅唇。他喝完又叫了一杯“乾柴烈火”,我斜眼看了一下酒水單子,我靠,還有個“欲仙欲死”。取名字還真是性飢渴。何落凡兩杯酒下肚也興致高昂起來,我拽著他去跳舞,輕快的爵士樂,何落凡擺動身體的模樣很性感。
這一夜過去,我跟何落凡的關係已經升級成朋友了。不過朋友前面要加“酒肉”兩個字。同窗是狐朋狗友,連老師都變成了酒肉朋友。我不得不感嘆這世上哪裡還有真情在。不過再上何落凡的課就親切多了,偶爾遲到一次,他也就是瞪我兩眼,什麼都不說。
我已經打定主意,假如他不給我個六十分,我就去校長那裡告何落凡誘拐學生,告不死他。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陸曉銘已經摸準了我去道館的時間,索性就在我出宿舍樓必需經過的圖書館門口等我。畢業生要忙的事情非常多,又快到了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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