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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料中,自然能四兩撥千斤化解。
單純的拳腳比畫,不為恨、不為仇,只為渾灑汗水,宣洩情緒,本有些意興闌珊的秦關,在身體煨熱之後,也開始跟著認真起來。汗水濡溼他系額頭巾,尉遲義的拳擦過他的臉頰,他毫不客氣回敬尉遲義一腳,暢快淋漓的比試,你一拳我一掌,兩個男人都不願先服輸。曾經,有個嫩娃,把男孩們之間的比武當成互毆,從場邊好遠的地方便仰天喳呼!
你幹嚇欺負我家關哥“可惡可惡可惡!粉拳亂亂打,毫無招勢可言,小身子更是瞬間化身為潑猴,跳上尉遲義的背,嘴兒爪子一併用上,又咬又捉,堅硬貝齒咬得尉遲義齜牙咧嘴,本能給她一記過肩摔,若非秦關機警撲上來接住她,怕有人就得好幾日下不了床,更慘的還會摔斷肋骨幾根。
我家關哥。他當時還冷冷回她:誰是你家關哥“我和你有這麼熟嗎?
嫩娃小臉皺成一團,揉揉被尉遲義粗魯箝紅的膀子,聽見他的說法時,還迷惑地抬頭觀他,你呀,我們不是結拜了嗎?
誰跟你結拜了?哪有這回事,他一點也不記得。
你怎麼記憶力這麼差?有啦,我們兩個已經是哥兒們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的事說是你的事。兩個人從今以後肝呀膽呀心的都要相照。
他無言以對,從那一天起,他變成了她家關哥。
是那天起,他只能是她家關哥。他在說謊。他一點也不想和她成為哥兒們。他一點也沒有無動於衷。他的心,是疼痛的。
秦關的失神,讓尉遲義一拳正中他的胸口,他跌坐在地,良久沒有起身。尉遲義連忙收勢,蹲下來檢視秦關情況。
“阿關!你怎麼沒閃呀?!”
“我沒事。”秦關閉著眼,深深吐吶吸氣。
“那種拳路,很好閃吧?……你打架不專心。”見秦關仍能自行起身,尉遲義才稍稍放心,一放心,就數落他。
“我的功夫原本便不如你。”秦關笑了笑,“好了,不打了。”他以袖抹臉,擦去汗水,本來還很有對招的興致,偏偏在武場裡,充滿與她的回憶,它們此刻太沉重,壓在胸腔,快要喘不過氣。
“還沒過癮耶!”
“我還以為你找我對招,是為了讓我流流汗、暖暖身,而不是為了你過癮。”
“也是啦……但打沒幾招就喊停,就像胯下有隻蟲在咬卻撓不到癢。”
很貼切的形容。
“改天吧。”秦關拍拍尉遲義的肩,離開武場。改天,他沉澱了心情,即便站在武場裡,想起她跳上尉遲義的背上狂揮猛打,只為保護他的那一幕,不再感到心痛,他很樂意與尉遲義好好再比畫。希望能趕在下一個冬末初春時,她來到嚴家當鋪時,他能牽起真誠笑容,迎接她那聲“關哥”
可惜,下一個冬末初春來臨,春風來了、綠芽發了、白雪消退了,他為她補做的左邊耳墜已經完工,應該要來的,卻缺席了。
朱子夜,今年,沒有來。
已經習慣每年這段日子都有安排好的行程,突然中斷而空出來的時間,只能讓朱子夜躺在牧場草地上,望向藍天發呆,一旁暴暴優閒吃草,小黑仍是像瘋了一樣在追逐蝴蝶汪汪叫。
世上有沒有什麼話語,會教人脫口說出之後會馬上後悔,恨不得將它們重新咽回肚裡?
有。
她說了,說完,好後悔。我不可能愛上你,我只當你是哥兒們,一輩子的哥兒們……聽見秦關應“好”時,她的眼淚幾乎快要掉下來。明明是她自己先開口要和他維持哥兒們關係,他和她達成共識時,她卻悵然若失,連她都弄不懂自己究竟是希望他點頭抑或搖頭……
朱子夜,你是白痴嗎?為什麼會不明白自己愛不愛他?
要是不愛,拒絕了他,應該要很開心呀,他答應要和她繼續當哥兒們的耶,多好呀,多好……
那麼你又為哈不敢上嚴家當鋪去看哥兒們?她自問著。
因為我對公孫謙的情傷還沒能痊癒嘛。她自答著。
是嗎?那你這些日子怎麼滿腦子想的全是關哥?她又問著。
……我沒法子一心兩用嘛。她又答著。
你自己誠實說,你半次也沒想起謙哥吧?她再問著。
呃,對。她再答著。
她的情傷期,真短,只從嚴家維持到南城城門口,不,僅只於酒樓門口,一千兩都還沒散盡,情傷卻已經結痂。
之前那幾年的愛戀,像黃粱一夢,短暫,不真實。
她以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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