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3/4 頁)
有鋼條保護,大漢開始耍狠砸桌椅。
乒乒乓乓,糠糠匡匡……
老賬房一把老骨頭不顧,撲過去要阻止大漢高舉當鋪幾桌上的古董花瓶來摔,卻被大漢猛推一記,眼看便要跌進滿地碎瓷間。
“當心。”公孫謙一把扣住老賬房臂膀,託穩他跌跤的狼狽身勢,同時仍有餘力以扇柄襲上大漢的手背,逼退他離古董花瓶遠一些。
“阿謙……”老賬房看見是他,放心大半。這小夥子,年紀輕歸輕,做起事來有條不紊,嚴家老爹仍在世時,便將他帶在身邊學習管事及鑑物。公孫謙資質極好,學習力極強,身段柔軟,不傲性、不懦弱,處事圓融,嚴家老爹過世後,攬下大半事務。
公孫謙瞟一眼滿地狼藉碎片,毋須多問是何情況,大抵也猜中大半。櫃檯女夥計眼見公孫謙到來,如見救星,馬上又哭又嚷地交代始末!
彪形大漢抱著一個大壺說要典當,她才剛以笑臉歡迎客戶上門,準備由坐改站去端詳大壺,她很確定自己的手指只碰著壺身一點點,真的僅有一點點,那樣的碰觸,連擰死一隻螞蟻都不可能,偏偏大壺就從櫃檯上摔下去,然後,彪形大漢就發瘋了―
“所以,大爺是準備典當這隻大壺?”公孫謙面對高壯大漢,臉上毫無懼色,甚至仍能維持笑容及平穩聲調在說話。
大漢到現在還感覺右手整隻都是麻麻痛痛,無法伸直,它不過是被扇柄拍了一下,怎會……
眼前這個臉上堆滿笑意的小夥子,皮笑肉不笑,溫雅皮相下,該不會是頭猛虎吧……
大漢硬生生壓下心裡不安,刻意加大音量來佯裝兇狠氣勢,絕對不能輸給小夥子。“對!我本來是要典當寶壺,但它被你們當鋪裡笨手笨腳的蠢女人給打破!現在要怎麼當?”
“典當物不存在,自然無法典當,不過我們嚴家當鋪願意全額賠償大爺損失。”公孫謙拾起一片破瓷,約略檢視。
“好!話可是你說的!你願買下已經變成破瓦的壺!”彪形大漢賊笑,眸裡瞬間閃過一抹狡黠。“我方才跟蠢女人提過,這壺,可是我魯家家傳六十代的珍稀古董……”
“你剛明明說是五十代!”女夥計跳起來指控大漢前後不一的說詞。莫名其妙多出十代,差十代就相差幾百年了好不好!
“少囉峻!”大漢惱羞成怒,吼得女夥計又躲回櫃檯下不敢出來。他再惡狠狠轉向公孫謙,裸露的雙臂又粗又壯,上頭刺龍雕虎,看起來好不嚇人。“這寶壺傳了六十代,值不值錢不用我多說,你鑑識鑑識,看它值幾萬兩。”雖然把估價權交給公孫謙,大漢已經將“萬”字掛嘴上。
“呀,難怪我覺得無比親切。”公孫謙恍若未聞大漢的得意,倒是露出他鄉遇故知的微笑。
“親切?”大漢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不解公孫謙這兩字是哈涵義。
“大爺家傳的寶壺,釉色、觸域、質地、胚紋,與我們當鋪三餐用膳喝湯時的碗匙一模一樣呢。”公孫謙笑道。
“什、什麼?!”大漢傻住。
“我記得,當鋪裡所有碗匙皆是梁家窯燒所燒製,梁家窯燒的特色在於施半釉,有流釉效果,凝脂狀,如玉一般,當然,他們也能燒出美人醉那般漂亮胭脂的釉色,無論是何種顏色,他們有獨特的風格,不過,梁家目前就是父子兩代齊心合力經營,怎會與六十代的傳家寶壺扯上關係?”公孫謙笑彎的眸,落向一臉鐵青的彪形大漢。
“你、你胡說哈?是想耍賴不賠嗎?!我不知道什麼梁家窯燒,我的壺是古董!價值千萬兩的古董!”彪形大漢一口咬定。
公孫謙不知是見他一頭冷汗或是全臉漲紅,貼心斟杯薄荷涼茶遞給他,大漢伸手去接,咕嚕幾口灌下。
“呀,就是這個。”
又是一句沒頭沒尾的話。
“又、又怎麼了?”
“大爺,瞧瞧杯子底部。”
“底部?”
大漢將茶杯左翻右翻,終於在杯底看見印記。四四方方的印記裡,寫著他看不懂的東西,他以為是哈圖案罷了。
“梁、家、窯、燒。”公孫謙好貼心地為他解讀那四字的正確讀法。
“你給我看梁家窯燒的印子做哈?”
“挺巧的,我正好拾到一塊相似的東西。”公孫謙從滿地碎片中,檢起幾百塊破瓷中的某塊,上頭四方印記裡的鬼畫符,大漢看過,就在剛剛。
大漢倒抽涼息,怔於當場。
“程伯,煩請您走一趟梁家窒一燒,詢問他們青瓷大壺一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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