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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日輪從海平面上升起,屬於霧切家的海船一艘艘出港,還有長相同自己不一樣說著自己完全聽不懂的語言的人。
所謂的新鮮感,就是這樣。
這種新鮮感使霧切玲子欲罷不能。
但朝倉七實依舊沒有任何情緒上的波動,她看上去和陪玲子去中庭沒有任何不同。
“是嗎?”靠在車沿上,七實百無聊賴地看著外面的風景。
不過如此。
中文脫口而出。
“誒!七實你會說漢語!”
因為家族緣故,玲子懂不少的外語,她年紀很小時,耳聞目睹接觸了許許多多,小孩子學的也快。
所以七實說了什麼她勉強可以聽懂,雖然,七實說的普通話,同1853年的清朝人說話的方式與發音的差別還是很大,但聽出這是中文,並不難。
“哦?”這讓七實有些意外。
“不過,你說的是什麼?什麼意思?”
“這並不是很有趣,依舊很無聊。”
“誒?”
“真正有趣的事,我這一輩子都看不到的。”
玲子覺得,七實在說這句話時那是十分無奈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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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切紀之癱坐在地上,他已經無法出去繼續若無其事地接待朝倉隼人了,剛剛說過了那番話,無異於造反,而朝倉隼人沒有給他任何回應,這代表了什麼,不是笨蛋的他怎麼可能不明白。
“完了。”
朝倉家的人只在長崎過了一夜,待到第二天,隼人便帶著家族裡的人準備離開。
臨走前,隼人找到了霧切紀之
他說
“那件事,不要再想了。”
隼人嘆息
“我對於如今的幕府,還有一些期待,這樣的衝擊說不定會為它帶來一次重生,如果我真的意圖推翻幕府,那麼給普通人帶來的災難將不可計數。現在,還不是時候。”
“可是,如果……”
“那,就全部歸於在下的愚蠢。”他說:“你只是個平民,請記住這一點,你不是武士,這些意外就由身為武士的我來承擔,這是我的責任。”
接下來世間大變,樹大招風
“散了家財,找個安穩的地方同家人一起好好活著。”
順著時代潮流的漲退來行動,霧切紀之同大海打了這麼多年交道這點道理還不懂嗎?
他這次的提議,怕真是衝動了。
在很短暫的交流後朝倉家離開了,玲子想向七實告別,但是再見兩字卻遲遲無法說出口,因為不直覺地,她似乎不敢和小她兩歲的七實再說話。
真是一場匆忙的會面。
“去哪裡了?”隼人問七實。
“海邊。”
“如何?”
“挺好的,不過也就那樣。”七實想了想,給出的評價很中肯。
“七實,你還小,不過接下來有些事我想讓你知道,身為朝倉家的女兒在這個時代怕是會活的很艱難。”
“嗯,大概可以瞭解。”
畢竟這世上有些難事是真的不簡單。
1853年八月,朝倉家被滅族,幕府剿滅朝倉家的理由是朝倉傢俬通異族準備謀反,證據就是朝倉傢俬藏的先進火槍設計圖紙與樣本,雖然沒有人知道,這些東西正是七月時隼人帶回來交給幕府的東西。
偌大的朝倉毀滅不過一夜之間,這其中準備的時間有多久?
幕府的心思一直都在朝倉的身上,毀滅是既定的事情。
明面上的事,是這樣,暗地裡所牽扯到的就是霧切。
霧切家的生意斷了,突然一夜之間沒有人敢買霧切家名義下的商品,大量的物品囤積倉庫,每日朝倉還要為此支付數量龐大的費用,除此以外也是各種入不敷出,沒有一絲迴轉的餘地,轉機,活路什麼的似乎一開始就不存在,因為霧切家的衰敗根本是沒有道理的。
最終揹負上龐大債務的霧切紀之死去了。
不是自殺。
霧切玲子親眼看見幕府的人找上了霧切紀之,當時的玲子雖然還是什麼都不懂,但冥冥中她還是感到了些不安。
隔日後,霧切紀之服毒自盡,外界都在瘋傳這是個用死亡逃脫責任的懦夫,但玲子始終堅信自己的父親在那時已經拼勁全力想要活下去。
他哪裡知道在他死去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