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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怔了一下,低低地道:“我叫青青。”
“青青”是她的乳名,目前,她不能讓別人知道她的真名。因為明月玦的另一半已隨著師兄沉落谷底,沒有得到明月塊的血煞門不會善罷甘休。如果自己用了真名,不但會給自己帶來危險,也會連累了這對善良的老人和還未謀面的救命恩人,因此,她將“水中青”這個名字深埋在心底。
總有一天,她會重新做回“水中青”。
胡大娘看著沉默的水中青,她知道這個孩子有心事,但是,她什麼也不能問。
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麼,胡大娘忽然合掌道:“啊,看我差一點忘了,”她站起身,走到梳妝檯前,拉開下面的小櫃門,捧出了一疊厚厚的冊子,交到水中青手上,“這個也是我兒子帶回來的。他說這是在你爹的書房中找到的,早已包好了包袱,寫明是要給你的。”
水中青接過那疊冊子,一眼就認出了父親的手跡。這些是爹爹數十年來積累的武功圖譜和醫家心得,原是說好了要在她滿十歲的生日時親手交給她的,但是,現在物還周全,人已不在。
水中青的心中一陣悽楚,但是,淚卻似已流乾。她緊緊地抱住父親的遺物,暗暗在心中發誓,一定要為父親報仇。
窗外,有一雙明亮的眼睛一直在悄悄地注視著屋內的一切。在見到水中青堅決的表情後,那雙眼睛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瞬間又歸於冷漠。
他轉身,悄悄地離去。
又起風了,這一場雪想必會很大。無論多麼大的風雪,多麼冷的嚴寒,都已不能讓他感覺到寒冷了,因為他的心底早已冰封。
她曾是他晦暗生命中惟一的一縷陽光,但他們終究是擦肩而過,再見時,必然兵戎相向。而這,又何嘗不是他企盼的解脫。
他知道,他會為這企盼做些什麼。
“沒用的東西。”
陰冷的語聲中,血色的衣袖一揚,黑衣的身影重重地跌了出去。
這是一間極大的廳堂,沒有窗,牆上的壁燈發出暗淡的火光,映著一層層血色的帷幔,使廳堂更顯得陰森可怖。七八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如石像一般站在兩側,他們的中間是一身紅衣的血煞門主,即使看到朝夕相處的大師兄謝九幽的慘狀,他們的臉上表情也不曾變過。
血煞門主陰森的目光在一眾弟子的臉上逐一掠過,似乎是對眾弟子的表現很滿意,他的目光又轉回到謝九幽的臉上,眼中殺氣漸濃。
謝九幽閉上眼睛。他知道師父動了殺機時,只有一個人能改變他的心意,只可惜那個人此時不在門中。事實上,即使他在門中,他也絕不會管別人的閒事。血煞門下雖以無情為立身之本,然而能真正全無感情的,怕是隻有影子了。
血煞門主的血掌再次揚起,血腥的氣息充斥著整個廳堂。
一道白色的身影在此時飄進了廳堂,輕飄飄的,幾乎沒有一絲聲響。
影子看也不看倒在地上的人,徑直越過他,走到血煞門主的座前單膝跪下。
血煞門主收回手,看向自己的得意弟子:“你回來了,任務完成得怎麼樣?”
影子不說話,只是將一柄裝飾精美的短劍平舉到血煞門主的面前。短劍上鑲嵌的寶石在昏暗的燈火下閃著耀眼的光芒,劍鋒如一泓秋水。
“好,好,影子,你不愧是我最得意的弟子。”陰惻惻的笑聲響起,血煞門主伸出一隻手,將影子拉起。眼光移轉,凌厲地瞪視謝九幽,“可是這個沒用的東西,讓他去找那個臭小子的屍首,拿回明月玦,他居然說找不到。”
“山崖下面是深潭。”影子的聲音平板無一絲起伏,“明月玦是寶物,必會再出世。”
“哦?”血煞門主望向影子,“就不知道它再出世時,我是不是還有機會。”
他轉向謝九幽:“今天就饒你一命。從今天起,你要密切注意江湖上的資訊,如果再錯失良機,就不會再有今天這樣的幸運了。”他站起身,走進內堂。
廳堂中,只剩下了影子和謝九幽。影子向門外走去,在走過謝九幽身邊時,一個淡紫色的玉瓶從他的掌心落在謝九幽的面前。
謝九幽驚訝地抬頭,只看見影子冷漠的背影。
三年後
臨窗而坐,水中青在黑暗中看著對面廂房中的燈光。
這三年來,她的日子過得十分平靜。她拜了胡老爹夫婦為義父母,在義父義母的百般呵護下成長。胡老爹夫婦對她近於溺愛,即使在這小村中,他們也允許她上私塾識字讀書。她的天分適合學醫,又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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