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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那是一個年未弱冠的俊秀少年,身材很高,但顯得比較單薄;他的懷中,抱著一個更小的女孩,女孩昏睡著,粉綠色的衣衫前襟上染著令人觸目驚心的大片血跡。
血跡讓兩位老人更加恐懼,他們縮在床角,看著那年紀雖不大,但全身散發著駭人的冷意的少年。
少年並不看他們,他徑自走到屋中惟一完好的椅子前坐下,調整了一下坐姿,使懷中的女孩躺得更舒服,然後才抬起頭來,冷冽的目光望向那一對老夫妻:“姓什麼?”
老夫妻愣了愣,對望一下,確定他是在問他們,老者戰戰兢兢地回答:“小老兒姓胡,這是內人。”
“有兒女麼?”
兩人一同搖了搖頭。少年道:“胡大娘身上有病吧。”
胡老點點頭,道:“內人病了快半個月了,家裡窮,請不起大夫,只能這樣拖著。”
少年道:“你扶她過來,我看看。”
兩人對望,遲疑了一下。少年卻不催,只是低下頭,看著懷中女孩的臉色。
抱著試試看的心思,胡老終於扶老妻下床,走到少年面前。
少年把了她的脈,道:“她的病,我治得。”
胡老一聽,喜出望外,忙道:“請公子救一救她。”
少年道:“我可以救她,還可以給你們提供更好的生活環境,但是,你要按照我說的去做,否則…… ”他的手在旁邊的桌角上一抓,在張開手時,細碎的木屑從他的掌中簌簌落下。
水中青慢慢地睜開了眼睛。胸口間微微的刺痛提醒她那恐怖的夜晚並不是夢。
“這是什麼地方?我沒有死麼?”她轉動著眼睛,打量著自己所在的這間屋子、屋子並不大,牆壁是雪白的,靠窗放著一張梳妝檯,屋子中央放著一張小巧的桌子,四個小小的錦凳。水中青正睡著的床上,掛著粉紫色的床幔,整個房間的佈置顯得小巧而典雅,簡直就像她從前的房間一樣。
想到從前的房間,水中青又想起了那個噩夢一樣的夜晚。
“爹爹怎樣了?”
水中青的心中升起一陣慌亂,急忙就想爬起來。但是,傷後虛弱的身子讓她剛剛支起手臂,就乏力地摔倒在床上。摔倒的震動牽動了她胸前的傷痛,一時間讓沒有防備的她不由得發出一聲痛呼。
房門一響,一個蒼老的聲音帶著幾分驚喜傳來:“你醒了,哎呀,怎麼了?”一雙粗糙的手扶住了水中青,讓她慢慢地躺回床上。
出現在水中青面前的,是一張慈祥的老婦人的臉,略微蒼白的臉色顯示她的大病初癒,但是,年紀尚小的水中青無暇顧及,只是急於知道自己究竟身在何處:“這是哪裡,我爹呢?”
老婦憐惜地撫著她細嫩的臉頰,道:“安靜下來聽我說,好不好?”見水中青乖巧地點頭,老婦緩緩說道,“你現在在我的家裡,我的夫家姓胡,你可以叫我胡大娘,叫我的老頭子胡老爹,我們有個兒子在城裡的鏢局中做事,前些天他出門走鏢帶了你回來。他說是在山路邊撿到你的,當時你受了重傷,他請了好幾個大夫,才勉強保住了你的命。他打聽過,有人認出你是山上一個村子裡郎中的女兒,但是那個郎中家裡遭到了土匪的搶劫,所有的人都死了,不知道你是怎麼逃出去的。我兒子去時,鄰居已經幫忙將郎中一家下葬了。我兒子見你可憐,不想讓你無依無靠地留在那裡,你的傷又重,需要好好的將養,就將你帶了回來。剛好他常年不在家,我們二老無人陪伴,救了你給我們做伴也好,你覺得怎樣?”
水中青的淚不斷地滴下。她知道,那些鄰居是不問世事的平凡人家,只能將這一場慘禍解釋為土匪打劫。所幸爹爹沒有暴屍荒郊,能讓她稍稍地安慰,但是,師兄卻連屍首都找不到了。她又想起了“他”,若不是自己瞎了眼救了他,又無知地將家傳的明月玦送給他,也不會引來這場家破人亡的慘禍。現在,上天讓她活了下來,就是給她機會。她知道,這將是她最後一次流淚,從今後,無憂無慮、天真活潑的水中青已經死了,現在的她,活著的惟一目的就是報仇,她會用血煞門主和“他”的血洗清她所犯下的過錯。
胡大娘同情地看著這個哭泣的小女孩,心中溢滿了憐惜。她一生無子,晚年還會有這樣乖巧的孩子相伴,不管是什麼原因使她來到她的身旁,她都會好好地疼愛她。
看著水中青哭泣漸歇,胡大娘為她擦了擦淚水,柔聲道:“快別哭了,以後就留在大娘的身邊,大娘會像你的親孃一樣疼你的。對了,孩子,告訴大娘,你叫什麼名字?”
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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