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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祁會意,紙袋裡都是王延年和他兩個情婦幽會的親密照,顧灝南夠狠,選在這個時機出手,估計此訊息一出,王延年不單升官兒無望,還得盡力周旋,如何能保住項上烏紗。
一星期後,換屆名單曝光,顧灝南升為S市市委書記,王延年由省會城市的市長貶至一偏遠小市淪為副手,一朝失勢,怕是再難翻身。
任命書還沒下,市委管轄的各局,早就嗅準苗頭,陸續登門朝賀來了,午休時間,他差了何祁應付著,自己隻身一人,踱進了市委的後花園,開春了,園裡各色的花都吐露新蕊,牆外高聳的木棉,也不甘寂寞,紅得好不熱烈。
春寒依舊料峭,他記得,再有十來天,該是顧小北的生日了,對於晉升,一直在他的掌握之中,他亦從未想過會旁落,塵埃落定,無大喜過望,巨瀾起伏,更多是歸於平靜的淡然,唯一不在他意料之中是,居然把顧小北捲進了這場權勢漩渦。
其實他得到了什麼,市委書記的官銜,抑或是S市的第一把交椅?在S市這方繁土盛地,受人頂禮膜拜?坦白說,一路走來,他簇擁過別人,也受人簇擁,官做到這一級,再升也只是頭銜的區別,日復一日的酒席,應酬,與人周旋,他能夠妥善應付,他沒有也不必想,為什麼要做這些,他只知道,這是一條沒有回頭的路,從踏上那一刻開始,就只能一直走下去,想方設法地,不擇手段地,削尖了腦袋也要走下去。
得之,他幸,不得?他從不信命。
只是,這樣的得到,並不足以彌補他心上的空洞感,他隱隱地覺得,要失去什麼了,任誰也逃不出自然萬物的規律,有得必有失,有舍才有得,想到這兒,胸口一陣緊縮,心子竟像被人捏在掌中肆意玩弄。
與此同時,市二醫婦產科——
“是我,關於你上次的提議,我想好了,你現在方便過來麼?”顧小北坐在婦產科的候診室內,一邊說著電話,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她的前方,還有很長的隊,緊繃的心,也跟著鬆懈下來。
“你現在在哪兒?”透過電話,男聲有些急切。
“市二醫婦產科候診室。”她說得輕巧。
“好,我十分鐘內到。”雖然很詫異她為什麼會約在那兒,不過他沒問,他想立刻就見到她,見面再問也不遲。
五十,經年
收了線,她有些無聊地將兩掌撐在身側,雙腳前後晃動著,偶爾磨擦到地面,發出嗤嗤聲,候診室內,有暖氣汩汩而出,漸漸充斥了滿室,煨得人暖洋洋地,印象中,並沒有過去多久,她才跌入片刻的恍惚,再一抬首時,他已經沿著身後的長隊,一步一步,像是踩著她的心跳行近,午後的陽光打在他的側臉,精緻的眉目不習慣鬆弛,一貫的玩世不恭下,處處透出他,對於生活的熱忱。
顧小北突然想到了大話西遊裡的孫悟空,此刻,他踏著七彩祥雲,依媒妁之約,向她款款而來,只是顧小北,卻不是那個剔透無瑜的紫霞仙子。
“怎麼約在這兒?”來人皺了皺眉,有些受不了刺鼻的消毒水味兒。
顧小北望著他,輕嘆了一口氣,“我們出去說吧。”
候診室外,空曠的長廊上,偶爾有稀落幾人走動,目光都不得不受路過的風景而吸引,精緻的男孩兒,漂亮的女孩兒,他們相依而坐,窗外的陽光,在一雙年輕的面龐上,投下淡淡的粉暈,畫面很是和諧。
“你可以說了吧。”這樣說著,他隱隱有些不安,對於她的答案,有不好的預感,男孩兒下意識地作出掏煙的動作,轉瞬,即意識到不合時宜,中途作罷。
“我懷孕了。”她如是說,眼睛盯著鞋尖兒,不想看他的反應。
對方只停頓了三秒鐘,而對於她,已經是一個世紀那麼久了。
“這就是我等到的答案?你想要我說什麼,又或是怎麼做?”她沒有看他,卻感受到他極力隱忍的怒氣。
她慘淡地笑笑,許少那暴脾氣,能忍到這份兒上,也託她顧小北造的孽了。
她抬起頭,正視他,彷彿她無比認真的樣子,“我不想要你做什麼,只是想你聽我說,我懷孕了,但是我不能要這個孩子,我也不會和孩子的爸爸再有任何瓜葛,之所以向你坦白,是因為我想跟你試試,我以為說出來對你才公平,如果你知道了這些,還是願意接受我,同我以結婚為前提交往的話,我也會盡我所能回應你。”
“顧小北——”許鳴終於聽不下去,向她暴喝,卻和護士的高呼重疊,室內的人都齊刷刷地向他們望過來。
“誒,就來。”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