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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身貼身、心近心。
他就這樣抱著我,好久好久,不動也不說話。
“聽見了嗎?”我柔聲問。
“聽見了。”他放開我,把我從椅子上抱下來,捧起我的臉,用眼光在我的五官上細緻描繪。
“它說什麼?”
“它說:一場寂寞憑誰訴?算前言,總輕負,早知恁地難拼,悔不當時留住。其奈風流端正外,更別有系人心處。一日不思量,也攢眉千度。”
“你肯定聽錯了。”我含進一口空氣,鼓起胖胖的腮幫子,慎重搖頭。
“怎會聽錯?”
“我的心愛上了阿朔,便無寂寞向人訴,它的阿朔從未輕負愛情,便無須攢眉千度。所以,它說的肯定是──這無垠的宇宙對我都是虛幻,只有你,你才是我的玫瑰,我全部的財產。”
“這是誰說的話?”
“莎士比亞,西方一個非常有名的文學家。”
“它的詩寫得不好,既無對仗也無韻口。不過我喜歡那句,你是我的玫瑰,我全部的財產。”
“這裡。”我拍拍自己的胸前。“它還說:你是我的全部,失去你,我留在這個時代沒有意義,只有你好了、你快樂了、你順利了,我才會歡喜。”
他把手壓在我輕放於胸口的手背上。“你這裡,是不對的。”
“什麼東西不對?”
“輕易原諒別人是不對的。”他緩緩搖頭。
“你又沒做錯事,哪需要原諒?”
“輕易遺忘別人的錯處,更不對。”他沒理我說的,自顧自往下講。
這是什麼話?難不成阿朔要我當個斤斤計較、心胸狹窄的女人?之前,他不是最反對我這點?我笑開,沒回應他。
“你該怪我對你不信任,我明知道你的性格脾氣,卻還是相信你會無端端苛薄穆可楠;我知道你有多注重人權,竟同意你會絆倒無助孕婦;我明明瞭解你這種人不會戴面真,說的每句話都是實心,卻不相信你的實意,反而去相信別人的虛偽面具。”
“說到底,你終究是對的,面具是人人必備的生活必需品,誰怪我老是戴不牢,怨不得人。”我不怨他,半點不怨。
“可是我卻愛上不戴面具的你。”
“由此觀之,人類是多麼矛盾的動物。”
“對,矛盾。”他深深吸氣,再次把我摟進懷裡。
唉,我以前覺得在男人懷抱裡尋找幸福是件愚蠢的笨事,現在,我真心相信,靠在阿朔懷裡,幸福無數。
“阿朔。”
“怎樣?”
“我不喜歡你變瘦。”
“我知道。”
“知道就要努力加餐飯,李鳳書做的菜很棒,有空要多嚐嚐。”這不是反話,是真切的希望。
既然我要走了,既然陪伴他的人非是穆可楠、李鳳書不可,我真的希望他們能相處融洽,帶給彼此快樂。至於李鳳書做的壞事,不管是欠我或欠穆可楠的,就等下了十八層地獄後,再讓閻君去審判。
“她做的任何東西,我不吃也不會再看一眼。”
“為什麼?”
“你不怕她把我毒死?”
“你……已經知道了?”我訝異萬分。是誰向他透露的?
“你不說、皇后不說,三哥、九弟不說,難道我就查不出來?”
唉,他終究是信我的,信我不是個傷人性命的惡毒婦人。感激……。
“李鳳書不會這樣對你的,你是她的夫君、她要仰賴一生的人,她的手段不對,但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愛你,如果立她為後是不能避免的事,你就必須學會平和接受。面具先生,你不能忘了自己的面具。”
他一哂,沒回答我。
他的反應讓我焦急,“是你說要行一步看三步,一句真話得在喉間吞吐,要喜怒不形於色,事事驅利避害、權衡利弊,現下情勢,你非要穆將軍和李尚書的大力襄助,你不能虧待她們。”
“我不虧待她們,很快,李鳳書就會被封為正妃。”
“女人要的不只是名號。”我不苟同地望了他一眼。這事兒,三百年前就討論過,他的死腦袋怎轉不過來?
“除了名號,其他的我給不起。”
我不是假裝大方,而是太擔心。以前我也曾經為此計較哭訴,不肯旁人分享他的真心,但往後我不在,他這種心態就太危險。
倘若李鳳書因愛生恨呢?如果哪日受到某個男人挑唆,她會不會反過頭來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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