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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畢竟是在縣城上學,他也不想惹事,也沒有將他們打傷。起碼,他能保證就是現在上醫院,也絕對查不出內外傷來。
彭宇慧傻了,煙燒到手指頭都忘記扔了。虞松遠卻已經走上前來,拎著領子將他高高提起,一記下鉤拳掏向小腹,彭宇慧“哇”地噴出一口飯來。又一拳擊中腹部,又嘔出一口穢物,將一身嶄新的“的卡”中山裝弄得汙穢不堪。
虞松遠象扔一條死狗一樣,將他扔到地上,冷冷地說,“人渣,垃圾,離李雲遠點!再敢sāo擾她,小爺我見你一次,就打你殘你一次!”
第二天,彭宇慧等人集體曠課,沒來上學。
隔一天,彭宇慧等人走到教室門前,見虞松遠抱著書本拐過牆角,正慢慢悠悠地遠遠走來。彭宇慧便帶頭站在教室門前,幾人恭恭敬敬地請虞松遠進屋後,才敢進教室。這一幕讓他教室學生都感到納悶,李雲小聲問:“你把他們怎麼了?”
虞松遠也小聲說,“修理了一下,他們不敢再找你的麻煩了。”
雖然他住在荒涼的大堤之下,是一個學校完全遺忘的角落,但是,小偷卻沒忘記他。一天晚上,當他自習後回到宿舍時,卻驚異地發現,宿舍門大開著,月光下就象一張黑洞洞的大嘴,彷彿要吞噬一切。
虞松遠心一沉,倒吸一口涼氣,壞了,這下全完了。
第二十八章 蟊賊掃蕩
他衝進室內拉開電燈一看,門鎖被撬壞了,室內一片狼籍,書本、資料、床鋪被翻得亂七八糟,除了那床破棉被,其餘糧食、衣服全部被盜光了。
他兩腿一軟,萬分詛喪地一屁股坐到床上。母親烙的炊餅,於月月嬸子炒的鹽水黃豆,二哥送的高腰軍用膠鞋,家裡帶來的一袋大麥採子,一袋山芋幹,全偷了。怔怔地坐了一個多小時,他忽然笑了起來。
罷了罷了,也許是那幫“官二代”尋仇,也許是一個境遇比自己還要倒黴的小偷所為。他想起廚房灶臺後面,似乎有人睡過的地方,或許正是曾經住過廚房的哪個流浪漢洗劫了自己。不管是哪一種,都是一種了結。
怎麼辦?向家裡求助嗎?他很快就否定了自己。家裡一貧如洗,什麼都被計劃生育小分隊搶走了,連房子都是臨時搭建的低矮草棚,天就要冷了,父母家人正在苦苦煎熬著呢。
小爺、於月月與王鳳三家原來就很貧窮,都傾其所有相助了,怎麼還能再去向家裡伸手,怎麼還忍心再到他們三家拿糧食!張老師那也不能去,夠麻煩了。莊八那更不想去,他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竟然會落泊到向人求助的地步。
他決心一切都自己扛著,他得自己想辦法活下去!
身上還有一元五毛錢,這是他全部家當了。第二天,他先到小賣部花二毛九分錢買了兩斤粗鹽,又花一毛五分錢買了十幾枚一包的縫衣針,花五分錢買來兩支蠟燭,從堆在學校食堂門口的麻袋上解下一根捆紮袋口的細尼龍繩。然後,仍然照常上學。他仔細觀察了彭宇慧等人,確信不是他們所為。
整整一週,他沒有吃過一顆大麥採子。每天飯盒內蒸的是新鮮的青羅卜塊,學校學生食堂每天中午五分錢一大勺的白菜豆腐,他從沒買過。每天中午和晚上的主食是蒸青羅卜,甚至是生吃大羅卜,每天的菜餚是鹽拌大白菜心。
樹林外的學校菜地底下,正埋著數不盡的大白菜與大羅卜,他一點不擔心自己會餓著。只是,這東西實在不頂餓,甚至連每天排出的尿,拉出的屎,都是氣味難聞的爛羅卜味兒。
週四下午,有兩節是張老師的英語課,虞松遠遲到了一節課。課間,張老師走到他面前,本來因他曠英語課還有些不滿,見他臉sè不對,便摸摸他的腦門,“松遠,你是不是生病了,臉sè這麼難看?”
“老師我沒事,就是前天吃壞了肚子。”他有氣無力地撒了一個謊。其實,中午飯時飯盒內蒸熟的羅卜味,讓他陣陣噁心,難以下嚥。忽然感覺肚子不舒服,便到宿舍旁的廁所內蹲了一會,起來時眼前一黑,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醒來時,見自己趴在廁所地上,他明白是餓暈了。
週五晚自習後,等同學們都陸續離開教室後,渾身軟綿綿的虞松遠才站起來,眼前忽然金星亂舞,又一頭趴在課桌上。
“虞松遠,虞松遠……”很遙遠的聲音,似乎有人在叫他、推頭,他抬起頭,只見有兩個人影在眼前晃動。
虞松遠努力睜開眼,原來是小胖妞田甜和同桌李雲,正關切地看著他。“你們又回來幹什麼?”他虛弱地問。
田甜摸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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