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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最喜愛的粉黛妝點。白色可混入少許摻入妝粉中,有清香更能養顏,亦賣得很好。
宋家不單單做香料生意,更有胭脂口脂妝粉等女子喜愛的脂粉,但凡提起宋家,無不矢口稱讚,是明晃晃的金招牌。其中不乏宋瑜的功勞,她打小喜愛這些東西,三兩歲時便爬上龔夫人的梳妝檯,對裡面玩意兒愛不釋手。
她半蹲在月季花前,重瓣層疊,卷出美麗的弧度。涼風襲來,花香襲人。香味之中又夾雜著別具一格的馨雅,對於常年育花的人來說,這味道難以忘懷。
璧人立於廣袤原野之中,與周遭盛景渾然一體,纖細娉婷,嫋娜翩躚。廣袖被風拂起,從袖筒中傳來鬱郁芳香,竟比周圍花香更勝一籌。粉白黛黑,施芳澤只。如此盛景,如此盛情,身旁幾個談話的人不知何時已停聲,目光落在她身上各有深意。
“宋女郎似乎對香料頗有研究?”霍川沉吟許久,低聲詢問。
宋瑜一聽他聲音便肝顫,掐碎了手下鮮豔花瓣,汁水溢上指尖。她低聲佯裝被風灌入喉中,微微咳嗽,“略懂一二,不敢自誇。”
霍川面色無異,彷彿真的不認得她一般,“正好我這裡有一種香,香味奇特,不知是何種材料所制,能否請教女郎指點?”
宋瑜頷首,“自然可以。”
霍川揮開管事,轉動輪椅朝東南角院而去,“既是如此,女郎便請隨我前來。”往前推送一段距離,並未聽見身後腳步,他停住解釋,“那香料是偶然所得,未能得知其中用料,不便曝露人前,還請見諒。”
他既是這麼說了,宋瑜便沒理由再推脫。
況且宋家是以香料營生,她看後有利無弊,在宋珏和宋琛的雙重目光,她只好一步一挪艱難地跟上前頭的人。
角院距離花圃有些距離,宋瑜恨不得這段路沒有盡頭才好,如此她便不必面對霍川深不見底的眼睛。在那雙那眼睛之下,明知他看不見,依然會有無所遁訓的錯覺。
院裡鋪著青石小路,兩道栽種杏花玉蘭,更有各種銀杉柏樹。比起住人的家,這裡更像個原始叢林,宋瑜心中惴惴不安,總覺得前頭霍川越走越慢,好似在故意等她接近一般。
他在一處太湖石旁停下,腳邊是一方小池塘,裡面游魚靈動,眨眼消失不見。
正待宋瑜琢磨他怎麼不走了時,霍川從大袖中拿出一個秋香色繡鴛鴦戲水的香囊,絲線垂落,從他掌中驀然躍動,“三妹,你告訴我,這裡面是什麼香料?”
第7章 平地起
宋瑜要被他嚇死了。
她下意識地去摸腰間,動作一滯,粉白拳頭緊緊攢起,死死地盯著前頭坐在輪椅上的背影。那香囊是她去大隆寺所佩,回家後才發覺不見了,本以為下山時遺落某處,哪曾想竟落在他手中!
裡面裝的是最普通茉莉花,宋瑜平常少戴佩香囊,去寺廟進香那次是心血來潮,如今悔恨不迭。她不敢深究霍川話裡的意思,牙關緊咬,許久才吐露一句:“這種香囊街上隨處可見,園主既然經營偌大花圃,想必比我瞭解得更透徹。”
霍川重又收回手中,轉動輪椅與她迎面,漆黑漂亮的眸子毫無光澤,語調依舊波瀾不驚,“我只知其中有茉莉、素馨,另有一味便無從得知,今日三妹前來,不如能否為我解惑?”
宋瑜急匆匆打斷他的話:“我與園主今日才相識,叫三妹恐怕不大合適。”
道路上鋪著凹凸不平的鵝卵石,宋瑜一步不穩被硌得腳底生疼。她注視著霍川腳下的地面,大抵只有路造成這樣他才能辨別方向,如此一想便對他生出幾分心疼。好端端的妙人兒,偏偏失去了眼睛,若是雙目健全,該是多麼風華絕代的人傑。
然而霍川下一句話,便打消了她全部憐憫。
他當著宋瑜的面,將香囊不急不緩地放回袖子中,“我與林翡認識多年,感情甚篤,說起來算你半個兄長,如此稱呼並不越矩。”
宋瑜沒見過如此光明正大厚顏無恥的人,她將霍川一舉一動看在眼裡,難免臉頰燥熱。那是她的香佩,他居然理所當然地貼身安放,隨身攜帶。他頭頂是蓊鬱樹木,餘暉透過枝葉灑在他腳邊,形成一圈圈的光暈,卻照不亮他周身的霧霾。
宋瑜抿唇緊緊盯著他,嗓音因緊張變得乾澀,“園主像方才那般稱呼女郎便可,畢竟男女有別,以免落人口實。”
語畢她清楚地看到霍川嘴角微微上挑,雖是極淺的弧度,卻被時刻注意他的宋瑜捕捉到。那笑容太過短暫,以至於她尚未品味其中意境,他已經恢復鎮靜模樣。兩人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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