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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敏銳地捕捉到宋瑜話裡漏洞,她道不確定是否*,也就是說……事情仍有轉圜餘地?
宋家有一名資歷頗深的婆子,是當年宮廷裡送出來的,龔夫人命人將其請來。婆子帶宋瑜去折屏後檢查身子,起初宋瑜不願,龔夫人好言好語地哄著才讓她同意。
期間龔夫人在外室等候心急如焚,將各種結果都想了一遍。若三妹當真被人糟蹋,那可如何是好……非但不能嫁給謝家,反而連婚配都成問題,好端端的一個姑娘家,打小她捧在手心疼的閨女,難道最終要落得悽慘下場?
思及此兀自掏出絹帕抹起淚來,對譚家愈加惱恨。
早年譚家落魄時,可權杖著宋鄴的扶持才有如今地位。目下他家境殷實,竟唆使女兒謀害三妹!虧她一心一意地對待譚家女郎,道是養了條白眼狼都不為過。
所幸婆子出來後附在她耳邊道了句話,聽罷龔夫人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放下。
她長出一口氣,三妹仍舊是處。子身,可謂不幸之中萬幸。
這婆子來宋家幾十年,口風甚嚴,不愁她將事情道出去。龔夫人又命人給了一筆打賞,算作封口費,便遣她去忙自己的了。
轉入折屏後,宋瑜正側身躺在短榻上,像剛出生的小貓一般蜷縮一團。
龔夫人看後心疼,手扶在她肩膀上語氣輕柔,生怕嚇著了她,“方才劉婆子同我說了,我家三妹好好的,是塊沒有瑕疵的美玉。那些事就別再想了,在家裡好好調養幾天,萬不可再提退親的事。”
她手心一下一下地婆娑,能讓人心情安定。宋瑜翻了個身緩緩坐起身,溼漉漉的眼眸睇向她,“可是我被那樣……也不妨事嗎?謝昌他不介意嗎?”
說到底還是要退親,龔夫人不由得冷下臉,“沒人會知道這事,只消你不再提及。譚家那邊我會處理,你耶耶身體不中用了,但威嚴不減當年。”
宋瑜垂眸,“可我不想嫁了……”
她恁不聽勸,饒是龔夫人疼她也難免動怒,“隴州泰半有頭有臉的人家都知你二人婚約,如今你說不嫁,是打算身敗名裂不成?你可知退過親的女子是何下場,你想教阿母傷透心不成?”
宋瑜啞然,她只顧自己任性,卻沒想此舉勢必給家族蒙羞。阿母說的對,是她太過自私。
龔夫人到底心疼她,命人送她回重山院休息,又新添了兩名丫鬟近身伺候。澹衫薄羅沒能照顧好她,龔夫人本欲將二人杖責一頓趕出府外,後來是宋瑜求情,才只罰跪她們一宿,另扣了三個月月錢。
龔夫人前去堂屋接待謝昌,將他晾了兩個多時辰,心中很是過意不去,便留他一道用午飯。
宋瑜自然沒去,她在院裡另開小灶,草草打發了一餐。
阿母說讓她好好休息,她便以受驚為由在院裡躲了大半月。宋珏本打算請她去花圃教霍川調香,奈何她將自己關得緊,只得臨時另遣他人。
第13章 需盡歡
家主身體每況愈下,日日纏綿床榻,每當宋瑜前去探望都能聞見濃濃藥香。她心疼耶耶身體,幾年前還好好的,不知怎的一場大病便成如此。
幼時阿耶帶她去永安城的場景歷歷在目,阿耶忙著談生意對她照顧不周,傍晚回來便給她買好吃的杏酪。宋家主對外人嚴厲,對家人卻十分親切和藹,甚至不惜放下面子同孩子玩鬧。龔夫人道他是老頑童,他卻一點不放在心上,一笑而過。
宋瑜覺得杏酪最好吃的點心,至今都對那味道念念不忘,可惜再沒吃到過兒時的滋味。
羅漢床上宋鄴背靠妝花大迎枕,朱漆小几上擺著葡萄荔枝,另有一碗黑乎乎腥苦的藥。宋瑜端著青花望月瓷碗一口一口喂他吃藥,他如今連抬手的力氣都無,愈發消瘦嶙峋,眼窩深陷,全無當年意氣風發模樣,宋瑜看了很是心疼,握著勺柄的手微顫,抿唇勉力抑制情緒,不願在阿耶面前露出絲毫脆弱。
“你阿母都同我說了。”宋鄴顫顫巍巍的手碰了碰她頭髮,眼神一如既往地慈愛,只不過聲音嘶啞低沉,“讓三妹受委屈了,阿耶定會為你做主的。”
宋瑜放下藥碗捧住他雙手,貼在臉側細聲,“三妹不覺得委屈,只要耶耶身體康健,我便比什麼都高興。”
她不想讓阿耶知道這事,他只需安心養病就好,無奈龔夫人不經意說漏了嘴,招架不住唯有如實稟明。宋瑜鼻子泛酸,她阿耶正值不惑之年,本該如日中天,偏偏被被這場沒來由的病魔魘住,請了無數郎中都莫可奈何。
宋鄴自知時日無多,虛弱一笑向小几伸手,像多年前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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