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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下更是可以理解,任誰死了丈夫都不會好受,更何況是如此年紀……大越民風比以往開放許多,民間女子穿衣打扮愈加開放,婚嫁逐漸自由,並非不可改嫁。然而她既已嫁入侯府,便註定與旁人不盡相同。
這侯府門面,註定她只能將一輩子的光陰葬送於此。
宋瑜循著龔夫人目光睇去,對上一雙柔和平靜的眸子,她怔忡須臾,應了聲是便踅身走去。
墨彩小蓋鍾遞到她手上,宋瑜覺察她手指冰涼,“嫂嫂請用茶。”
陳琴音對她彎了彎唇,看著是個極好說話的人。她象徵性地飲了兩口,將茶擱置在八仙桌上,拿起桌上一個檀木雕花的方盒。開啟后里頭是一對鎏金銀釵,玉燕棲於枝頭之上,造型別致,“這是我陪嫁中最喜愛的一件飾物,挑來挑去沒有比它更合心的,如今便轉增於你。倒希望你同二弟生活和睦,同這燕子一般惜春惜福,和和美美。”
宋瑜惕惕然接過,“多謝嫂嫂,這禮物貴重,讓宋瑜受寵若驚。”
她瞧著人畜無害的模樣,但其中真假又有幾分。燕子雖報春,但更有另一種蘊意,那便是對人事更替,失態變遷的不甘與惋惜,她在暗自表達什麼?
心中輾轉千百回,也猜不透她內心想法。宋瑜抬眸看她,便見她笑容淡淡,“早聽說隴州有位出了名的美人兒,纖細明媚,是旁人無法比擬的絕色。今日一看,果真名不副實,比起我來,這銀釵戴在你身上或許更有價值。”
她所言非虛,堂屋四個姑娘,另有好幾名丫鬟,大都顏色姣好,各有千秋。然而自從宋瑜前來,只消往中間一站,不必說話亦不必張望,輕鬆便將她們壓了下去,頓失光彩。
白玉雙臉,彷彿月光雪色一般通透無暇。粉面含羞帶怯,是屬於新嫁娘才有的甜澀,微紅粉腮,一笑妝來。櫻唇一點桃花般,瞧著漂亮得不像話。若是擱在天子宮中,想必都沒有幾人能與她攀比。
宋瑜便不多推辭,目光下垂不經意落到她手上。她的手總是有意無意地放在小腹,是下意識的防護,心中疑惑,正欲開口便被陸氏截去了話頭,“見你二人相處融洽,我便放心了些。琴音近來情緒欠佳,宋瑜得空便多去陪她一些。”
宋瑜尚未從她話中品出什麼滋味兒,她便已全盤托出,“月前郎中診斷出她有兩個月身孕,彼時誠哥兒已經……苦了這孩子,生來便是個沒有父親疼愛的。我年紀大了,同你們說不到一塊兒,今日見你和琴音相處得來,不如便多勸慰開解她,畢竟心情著實對身子有影響。”
嫂嫂懷著身孕,宋瑜下意識便去看她的肚子,才三個月根本不顯懷,加上她骨骼纖細,是以與常人沒有兩樣。
侯府要添新人了,怎能不教人高興,饒是宋瑜這個半生不熟的新娘子,也禁不住翹起嘴角,“恭喜嫂嫂,嫂嫂定要將自己照顧好,孩子才能平安長大。”
陳琴音澀澀牽了牽唇,“承弟妹吉言……”
後面應當還有一句,但她卻半響都沒說出來,餘音在樑柱上縈繞幾圈,飄渺散去。
她如何不希望孩子健康平安,奈何他生下來便註定是坎坷的命盤。沒有父親是其次,若是個女兒倒好,是兒子便不大容易了……她小心翼翼地扶著肚子,陸氏得知她有身孕後,歡喜之色溢於言表。
怎能不歡喜,這孩子是侯府嫡室嫡孫,身份正經,繼承爵位理所當然,豈是一個外室能爭的?
哪怕暫時讓霍川入府,將他寫入霍家族譜,都不能真正承認他的身份。
陸氏指甲不自覺掐進了肉裡,卻不覺得疼。她先前不講此事公開,是怕有人藉機對陳琴音不利。如今開誠佈公的交代清楚,便是給眾人敲了警鐘,表明一舉一動她都看在眼裡。此時再想加害陳琴音便不大容易,頗有些掩耳盜鈴的意思。
可她委實想多了,宋瑜對她小心之心尤為不屑,那好歹是一個小生命。他們再喪心病狂,也不會殘害一個未成形的嬰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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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屋另外兩個庶出姑娘沒機會插話,倒是霍菁菁活絡得很。她見氣氛有些尷尬,便起身將宋瑜拉到跟前,“阿瑜,你快過來我這裡瞧瞧,我也給你準備了禮物。”
說著獻寶似地將一對金翠嵌珍珠耳墜捧到她跟前,一看便是價值不菲,這姑娘敗家的本事與宋瑜不相上下,“我覺得這耳墜配你再合適不過,這是前年生辰宴上李尚書家女郎送我的,我因喜歡便一直收藏著,見到它便不由自主地想起你。”
盒內紅綢上鋪著一對盈盈潤潤的耳墜,光澤柔和,確實是極品。霍菁菁是真心誠意地待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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