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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瑜也不是真要他感謝,對此不以為意。她瞟一眼霍川,目光在門口轉了一圈,這才鼓起勇氣同他開啟天窗說亮話,“上回在城外或許我沒說清楚,我清白不在了,或生或死都跟您毫無瓜葛。園主不必為此強要負責,我……您跟宋家有生意來往,我無權過問,但請您切勿在人前提及此事。”
她一口氣說完耗盡全部勇氣,說罷悄悄睜眼覷霍川反應,因著懼怕雙眼溼漉漉的泛著水光,貝齒緊張地咬著下唇。
可惜瞧不出霍川是何反應,他低聲沉吟,良久緩緩:“不知三妹口中此事,是指何事?”
他明知故問,宋瑜毫無辦法。
尚未涉世的小綿羊,嬌嬌貴貴地養在深閨中,哪裡見識過這樣強勢有手段的人。她根本不是霍川對手,當即囁喏在旁,看似急哭了都道不出一句話來。
霍川從位上起身,踱步向宋瑜方向走來,“莫非是指大隆寺你擅闖我房間一事?”
宋瑜睜大眼,意欲躲避時他已豎在跟前,修長挺拔的身姿籠罩了她一方天地。面前陰影逐漸逼近,她越退越後,最終走投無路抵在條案上。
她手撐著條案警惕地看向前方,手指碰到燈臺,旋即想也不想地握在手中,準備在他無禮時出手迎擊。沒等霍川走到跟前,她便先扛不住地呼喚丫鬟,聲音嬌軟帶著哭腔,好不可憐。
可惜外邊未有絲毫動靜,留守在門外的兩個丫鬟不知去往何方,正院連個僕從也無。宋瑜登時絕望,低聲放軟語氣,帶著懇求而不自知,“我以為房裡沒人,我不是故意闖進的……”
霍川不為所動,他離宋瑜越發地近,“你闖了我房間,對我主動獻身,事後卻指責我卑鄙無恥?天底下何曾有這種道理,我對你負責成了錯,對你仁慈更不應該,早知如此,不如便在那夜為你破。身!”
宋瑜哪裡聽過這般狂妄粗糙的話,她氣急攻心,舉著燭臺便要往霍川身上砸去。
豈料手臂在半空攔下,他緊握著她的小臂,兩人身子捱得更加近了,他薄唇微挑口不擇言,“還記得那晚你做過什麼嗎?我從未見過那般熱情的大家閨秀,可惜不能為外人道也。”
明知她被下藥還這樣說,分明故意氣她。
這招非常見效,宋瑜惱羞成怒,意圖掙開他桎梏,“你本來就看不見!”
“也是。”霍川嘲弄,握著她的手鬆了松,頗為意興闌珊,“隴州傳言宋家小女容貌驚人,天姿絕色當之無愧,又有言道實則面貌醜陋粗鄙,為怕謝家悔婚才編的謊話。”他娓娓道來,言罷話鋒一轉,“三妹,你認為是哪一種?”
流言是去年年末才傳開的,彼時宋瑜正值及笄,從前藏的嚴嚴實實,不得已曝露在眾人面前,頓時豔驚四方。從此便有人散播宋二女郎如何傾城如何傾國,直將人吹噓得天花亂墜,是故物極必反,同時說宋瑜貌醜的言論不脛而走。
擱在以前霍川根本不去在意這些八卦言語,然而自打知道宋瑜身份後,有關她的訊息便魚貫而入。其中關於她是美是醜的言論各佔一半,霍川手中仍圈著她瑩白皓腕,鼻息是她獨一無二的恬淡清香,唇畔別有深意一笑。
如此妙人,怎會無鹽?
偏偏宋瑜被他嚇傻了,仰頭情不自禁地後退躲避,淚花在眼眶地打轉,聲音顫顫:“後一種才是真的,是以我才閉門不出,生怕為宋家丟人。”
霍川低笑出聲,總算鬆開她坐回八仙椅上,像是當真信了她的話,“當真這麼醜?”
宋瑜想了想認真點頭,“慘絕人寰。”
他以手支頤,姿態閒散地淡聲道:“不礙事,正好我瞎。”
宋瑜啞口無言,一口氣哽在嗓子眼兒不上不下,看霍川的眼神除卻恐懼又添了幾分探究,看瘋子似地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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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屋外兩個丫鬟不知被段懷清騙去何方,他坐在廊廡之下,側耳傾聽屋內動靜。可惜兩人聲音不高,只能聽出似在爭執,詳細內容無從而知,他撫平衣襬仰頭望向頭頂穹隆,斜倚在廊柱下闔目小憩。
屋內兩人沉寂多時,宋瑜對他無可奈何,“園主究竟有何目的?”
她自認說得清楚明白,卻總被他不著痕跡地繞回來,再大的耐心都消失殆盡。她都走投無路承認自己丑陋了,他怎麼依舊冥頑不靈?
霍川手扶雲紋扶手,“同謝家退親,嫁給我。”
語氣平淡無奇,他素來不是拐彎抹角的人,決定後的事任誰都難以撼動。他碰過她,理應對她有所負責,況且她早已是他的人,這是腦子裡根深蒂固的執念,同他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