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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之後,蕭逸城離開,他已經不得不走了,小悠在澳洲催了很多次,還有那邊的工作,都是剛剛開始。
走之前,他再次去見顧恩笑,囑咐她說:“別太內疚,有些事是命中註定的,如果實在承受不下去了,記得去找我,我會敞開懷抱來迎接你。”
顧恩笑只是笑笑,開門送他走,說:“一路順風,我就不送你了。”
她這半個月來,情緒一直很低落,不怎麼理人,像是在和自己較勁,除了上班做節目,幾乎就不下樓,朵兒有保姆帶著,有時候問她一句什麼,她半天了才反應過來,很少說話,更別提和人交流了,就連是朵兒,她也很少理,一切都交給了保姆。
蕭逸城很擔心她,折回來又放下行李,貌似生氣地說:“你這樣就是不想讓我走!”
她愕然,蹙眉好半天才說:“我道歉……”
“恩笑!”蕭逸城很痛心,伸手把她拉到了懷裡,緊緊地擁抱著,說:“求求你了,不要這樣下去了,你不需要這樣一直生活在自責裡,你沒有做錯什麼,向瑞東現在這種狀況,是他的命,和你無關,你現在這個樣子只會讓我放不下,我會嫉妒,為什麼躺在醫院病床上的那個不是我?”
她驚訝不已,嘴巴張得很大,好半天才合攏了,開始失神了一會,眼淚簌簌地往下掉,說:“你……,你們都有權利可以這樣,可是我不行,我必須撐下去,也好,這世上所有的痛苦讓我一個人來背好了……”
她悽愴地一笑,轉過臉去,他很是受不了,轉過她,說:“我不是那個意思,要我怎麼說你才能明白,你難過我也會難過,你痛苦難道我就會好受了嗎,恩笑,我的心意……”
他有些急,張嘴就要說,被她用手堵上了,她很快地說:“我明白了,請你不要再說下去了……,走吧,我會好好的,為朵兒,我也會堅強起來的。”
蕭逸城望了她好一會,苦澀地笑,說:“好,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他轉身,舀起行李大踏步離去。
日子漸入深秋,風一刮,便是一陣的涼,顧恩笑有時候從電臺出來,看到街上被風吹得捲起的葉片,會不自覺地想起向瑞東。想起有一次他站在街邊等她,他不知在看什麼,很出身,她悄悄過來,原想是嚇他一下,他卻在她快要接近他的時候,說:“你過來,看,那邊的那兩個人。”
她還很奇怪,為什麼他沒有轉身卻能在第一時間感知她,卻也顧不上疑惑,走過去順著他的目光望去,街對面,一家賣餛飩的小吃店,夫妻兩人,總是營業到很晚,等街上的人漸漸少了,兩個人才關店門結伴回家。
很普通的夫妻兩個,若是在人群裡根本就不起眼,然而就是這樣的一對男女,平日裡她們到對面吃餛飩,總能看得出來那個男人對女人很體貼,總是在忙裡偷閒的空間為女人沏杯茶放在身邊,客人少的時候便會拉把凳子讓那女人坐著休息,偶爾還會從口袋裡掏出一顆糖撥好了送到女人嘴邊。晚上閉店的時候拉卷閘門,女人個子低夠不著,總是男人拉門,鎖好了,兩個人再一起騎腳踏車回家。女人坐在車座後面,手抱著男人的腰,總是等女人坐好了,男人才開始騎,那麼顫巍巍的幾下後,才恢復平衡。
這樣的場景,她經常都能看到,可向瑞東很羨慕,說:“我們以後也要像他們一樣,一直那麼恩愛下去。”
那時候還看不到未來,可是他那麼說,她心頭很暖。
後來天冷了,下了班,只要向瑞東在,就經常會去他們家吃碗餛飩再走回去,那時候兩個人要一碗,搶著吃,有時候吃東西並不是為了肚子餓了才去吃,尤其是一對男女,這樣的吃法,或者只是一種表達情意的方法。
向瑞東還沒有完全清醒,她去看過他一次,隔著厚厚的玻璃,瑞哲說,醫生說他血壓不穩,心臟出現衰竭,情況時好時壞的,是吉是兇還很難預料。
她看著默默地流淚,也沒停留多長時間,瑞哲就急急地勸她走了,她知道他的父母家人要來,也就沒有再留。
出來的時候,遇到葉梓曼,她原想低著頭走掉的,葉梓曼喊住了她,說:“你還好意思來嗎,瑞東如果不是因為你,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如果你還有一點良心的話,就不要再來打擾瑞東了。另外,別以為你有個孩子就可以牽制住向家了,瑞東沒有出車禍之前,已經在委託律師要回女兒的撫養權了,如今這種狀況,情勢是怎麼樣的,你應該很清楚,聰明的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心裡也該有個權衡了吧。”
她明白葉梓曼的意思,在深深吸了一口氣之後,抬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