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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他自己清楚,他的心為被她撒出去的錢在淌血,幾欲發狂,卻無法也不打算阻止。
妻子的一舉一動,每天都有人向他回報,除了知道她四處佈施外,他還知道她日常的活動。
雖然出身皇室,身上也有那股貴氣,但她親和力強、溫柔善良,除了三餐要有甜點這唯一的要求外,錢莊裡的人吃什麼,她就吃什麼。
備妥的雪片糕、芝麻薄脆片、松子糖、杏仁糕、松花糕、玫瑰糕……也絕不會獨享,她不是個吝嗇的主子。
他自然也不是小氣的丈夫,要管事隨意去買一堆,任她吃到飽、吃到吐,他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不同於他與父親及家人間的淡漠,她會主動前往一街之隔的相國府,對父親噓寒問暖,善盡一名媳婦的責任。
兩人的話題,聽聞是三句不離他是否有出將入相的意願。
令他意外的是,陪同前往的侍從回報說,她總是不厭其煩的回答,“夫君正在做他愛做的事,我只會支援,不會干涉。”
聽說,他爹總是笑得尷尬。
她也不喜歡乘著駟馬高車來回,覺得騎馬較方便,只要聽聞哪裡有人病了、餓了,貴為公主的她備了吃的跟銀子,一蹬上馬兒,就策馬奔去。
據聞皇室的人對他放縱桑德的行徑不以為然,但她嫁了人,進了朱家門,他們便沒立場說什麼。
再說,老皇帝喜愛的妃子中,沒有荷妃,更甭提桑德的親孃早已香消玉殞,父女情本就薄弱,老皇帝已準備要把皇位傳給太子,再待一、兩年,祈鎮羽翼豐了,就讓他正式親政,因此,皇帝老子的日子過得極為悠閒,不太管事,且後宮三千,兒女眾多,桑德嫁給他後,更不會是他皇帝老爺要管的事了。
此刻,在大大的陳列室裡,擺滿了定窯、約窯、官窯、汝窯、龍泉窯、景德鎮窯的瓷器,它們顏色各異、釉色滋潤、造型多樣,尤其是眼前這光澤晶瑩的定窯瓷器,特別吸引他,白淨無瑕,像極了某人……她有張白瓷般晶透的臉,而這段日子,她過得相當逍遙……
朱定康望著窗外林木圍繞的院落,又回過頭來,看著放在桌上的邀貼。
遲疑了一會兒,他步出屋院,喚了總管,將他的愛駒從馬廄拉來後,策馬直奔開元錢莊。
毫不意外,一串人龍長長的排在錢莊大門外,但出乎他意料的是,隊伍中並非都是他預料的貧困百姓,竟還有眼熟的富豪仕紳、王公貴族?!
他扯了韁繩停下馬兒,錢莊的夥計一見到他,立即迎上前來,接過韁繩。
管事也立刻走了出來,他一進錢莊,這才發現裡面並未被人群擠得水洩不通,而是隻有桑德的那個櫃檯前排了人龍。
櫃檯後方的她,眉宇之間流露著真摯無偽的動人神韻,散發出一股就是讓人想要保護她的氣質,美得令人屏息。
“這是您的銀兩,請到另一邊填寫借據。”
雀兒則在另一邊擺了張桌子幫主子的忙。
朱定康抿緊了唇,只是遠遠看著,但隊伍中有些熟悉且常上煙花樓的老面孔,一看到他,連忙頭低低的,擺明了他們醉翁之意不在酒,根本是來看公主的!
“姑娘,你要存要借?”桑德溫柔的問著櫃檯前的客人。
“呃,我要借,而且,說不上是姑娘了,我是兩個孩子的娘呢,桑德公主。”那名少婦羞澀的朝她一笑。
“你丈夫真幸福,你看來就像個俏姑娘。”
“真的嗎?”少婦又驚又喜,因為近日她丈夫常常嫌她醜。
公主會不會太善良了?黑的也能說成白的,少婦年紀是輕,但其貌不揚,再加上生活困苦,面板看來又幹又澀,根本是黃臉婆一枚!雀兒不禁在心中嘀咕。
善意的謊言吧!有些人忍不住吃吃偷笑。
但公主說的話,誰敢有意見?少婦拿了借的銀兩,像個少女般,羞紅著臉快樂的離開。
朱定康站在一旁,凝睇著她。不同於他,她善於誇獎人,更樂於傾聽。
時間慢慢流逝,他就看著一個又一個人帶著滿腹心事而來,卻帶著笑容離開。
他望著她那張美麗的臉龐,不得不承認她有一副悲天憫人的好心腸,可憐的是他的銀山又缺一大角了。痛!
此刻,走近視窗的是城東杜員外,為人刻薄、吝嗇,唯一捨得花大錢的事就是到青樓玩女人。
“公主,我、我……”杜員外看著公主猛吞口水。
“你要存要借呢?這位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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