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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胡說……”她其實聽清了,有些慌亂,心跳得很快,卻隱隱又有種宿命般的無奈。
林朗瞥了她一眼,知道她在意那個秘密:“顧憶笙,無論曾經發生過什麼樣的事情,只要沒對今天造成任何後遺症,其實都不算什麼。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他覺得自己很無辜,因為這樣的事情被顧憶笙拒之千里之外多年。其實除了剛開始時的驚訝,他對這件事並沒有太多感覺。顧天一已經變成了一個平和的老人,就算他和顧憶笙沒有任何關係,他也不想舊事重提。畢竟最後他並沒有真的失去什麼無法挽回的東西。
顧憶笙總覺得林朗已經知道了什麼,只是他閉口不提。她有些害怕,又有些期待。“任何事,都能過去嗎?”她抬起頭問他。
“任何事。”林朗望著前方,非常鄭重地承諾道,“已經發生的我也不會追究。比起你不愛我這個可能,沒有任何事更能讓我傷心的了。”
顧憶笙在林朗飛馳的車上,捂住臉孔,因為心中懸了五年的石頭落地,眼淚不受控制地落下來。有發洩的意味,又帶著盛大無比的幸福,像窗外豐盈的陽光一樣讓人喜悅。
“對不起。”她到了醫院下車,站在車門口對林朗誠懇道歉為了五年前的傷害,和五年後的遊移不定。
“我愛你。不管你愛不愛我。”最後一句她說得飛快,幾乎同時砰的一聲關上車門,飛一般跑進住院部的大門。
林朗的耳朵被那聲巨大的關門聲震得耳朵嗡嗡直響,想了許久才明白顧憶笙的話。他突然皺皺眉頭想笑又不敢笑,怕是夢一場。伏在方向盤上平靜了一下心情,直到後方的車子摁著喇叭催促他開車,他才抬起頭,從後視鏡中發現自己的臉,竟然紅得像番茄。
真丟人。二十四歲的男人,竟然像個十四歲的少年那樣,因為女生的告白而羞紅了臉。
林朗一邊開車一邊微笑,同時在內心深深鄙視自己。
【四】他望著她,直到這一刻才突然感覺到生命的奢侈。
顧憶笙一路跑上樓,在趙一芒的病房門口停了停,害怕自己心跳聲太大,臉漲得太紅。然後才推開房門,結果發現病床上空無一人。她走回護士站問護士,值班的護士看了她一眼說:“他剛才病情突然惡化,送急救室了。”
顧憶笙愣了半晌才記得說“謝謝”,一瞬間只覺得天旋地轉,靠著身邊的櫃檯勉強穩住身子。又想起什麼,轉過身問:“請問急救室在哪兒?”
“你還是在病房裡等吧,有什麼情況我在通知你。”
顧憶笙謝過護士,緩步走到趙一芒的病房,看著空無一人的病房,上面還有他躺過的痕跡,不由得鼻子發酸。她曾經狠狠妒忌過趙一芒的才華和他年紀輕輕就靠自己擁有的一切,與此同時還長得不賴,有時候臨時頂替出境,比專業模特也毫不遜色。
趙一芒是恆星,天生是閃耀的發光體。她以為他受盡上天寵愛,卻沒想到上天那麼小氣,這麼快就想要收走趙一芒的一切。
顧憶笙不知道在病房裡等了多久,她抱著保溫瓶幾乎要睡著時,趙一芒被推進了病房。他臉上散發著一種病態的白光,但是人是清醒的,看到顧憶笙露出大大的笑容:“你今天給我帶了什麼好吃的?”
因為生病,因為住院,趙一芒瘦了十幾斤,原本就瘦削的身材,如今瘦得只剩下一把骨頭。下巴尖得可以戮死人,小小的臉上,原本稍顯細長的丹鳳眼倒顯得圓潤了幾許。
跟著趙一芒一起進來的除了醫生和護士,還有許久未見的蘇紫杉。她像個普通女人那樣上身穿白色吊帶,外面披一件黑色針織開衫,底下是剪裁合身的牛仔褲,平底鞋。捲曲的栗色頭髮在腦後簡單地綰了個髮髻,有幾縷髮絲垂在耳邊。她沒有化妝,近看能看到鼻尖上小小的雀斑。
顧憶笙這才發現,趙一芒和蘇紫杉有一雙相同的眼睛,嫵媚的、多情的,又有點驕傲的丹鳳眼。只是平時看到她時都化了妝,雙眼皮膠和小煙燻淡化了這個特點。
蘇紫杉細心地為趙一芒鋪床、蓋被子,顧憶笙站在她的身後不知道能做什麼。在趙一芒的催促下才想起給他帶了飯。栗子燒雞、蒜末青豆和高湯娃娃菜,還有一個是西紅柿雞蛋湯。
趙一芒的手在打點滴,不方便拿湯匙,蘇紫杉很自然地接過說:“我來。”
趙一芒似乎並不很習慣這樣的場面,但也不方便拒絕,一口一口吃她喂的飯。
“沒事我先走了,晚上再來看你。”顧憶笙起身告辭,想多留給他們一點時間。卻被趙一芒著急地叫住:“別走,再坐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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