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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得便時一定引見。
後一日,歐陽、書力邀廣春同往醫院去探望住院的清圓法師。
當時法師正坐在病榻上看書。見到大家來了,他欲起身下床。
歐陽趕緊摁住法師的肩膀,說:“你不要動。”
歐陽如今在羊城理工教藝術史論,他們也算是半個校友了。
書力打趣道:“你們和尚也會生病嗎?”
也是,在廣春的印象中,和尚們都清心寡慾的,疾病應該遠離他們才是。
清圓法師笑道:“和尚也是人,當然也會生病啊。”
好一句和尚也是人,這樣灑脫的清圓的形象深深印在廣春的腦海裡。
法師出院後,廣春陪楊老散步,也經常到正覺寺拜訪他。
於是從清圓法師的那間禪房,經常傳出古琴的《普庵咒》與胡琴的《梅花三弄》……
窗外的陽光斜射進來,一下照到了祖孫倆之間。
“我媽到底怎麼了?真讓人擔心。”
“你媽這麼一哭,真讓人受不了。”
“那您就跟我媽說說唄……”
“這事我說了也沒有用的。”
“那……”
“還是等她冷靜些以後再說吧。”
“什麼都得由著您。”
“嗯。剛才清圓法師邀我和你爸爸參加傳戒大會,我看倒是個機會。”
楊老突然這麼說,蝶兒不由一愣。在外公的眼裡,難道最關鍵的事兒已經解決了?
“在寺裡空氣好,生活有規律,對我和廣春的身體都有好處的,也給個空間讓你媽媽冷靜冷靜冷靜。”
“就你們兩個,媽媽也不放心呀。”
“歐陽也住在旁邊,有什麼不放心的。倒是你媽媽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正好你放寒假了,可以多陪陪她說話,她平時就是太悶了。”
“哦,歐陽也參加嗎?”
聽到歐陽也參加傳戒大會,蝶兒心中一震。
“廣春平時對家裡的事總是不聞不問。所以,一旦有了事,你媽媽就特別難受。”
“那倒是。”
“要不我和媽也一起去,可以照顧您老。”
“別。你媽好像是想清靜清靜,自己呆一呆呢……”
“那大會要開幾天呢?”
“也就三五天時間吧。怎麼,聽見歐陽去,你就坐不住了?”楊老笑起來。
“討厭。您盡瞎說。”
“讓他們分開幾天,都好好想想這二十幾年的夫妻生活,不也挺好嘛。”
“待會兒他們回來你什麼也別說。我會找機會同他們說的。”
蝶兒點頭答應了。這些天,母親消瘦了很多。看到母親的這個樣子,蝶兒心裡也很難受。但是,在母親父親身上,她並不是只感到陰沉的一面。
淑顰最近開始了更年期的波動。她有時頭暈眼花,有時煩躁不安。
在蝶兒看見廣春與風枚的事之後,廣春對淑顰總像是心懷愧疚,然而淑顰需要的並不是樣的愧疚。淑顰能夠感覺到廣春確實把所有的心思都撲在了這個家庭上。雖然丈夫已經離開了風枚,但是,她已經改變了他的一切。這使淑顰對風枚感到十分的嫉妒與憎惡。
廣春這樣拼命的工作,以至於患上精神衰落,到底是為了贖罪還是為了忘卻?
有一次,淑顰拒絕了丈夫,這使廣春有些疑惑。
“哪兒不舒服嗎?”
“沒有。”
“是不是生病了,發燒了嗎?”
廣春摸了摸她的額頭,想起身給淑顰量體溫。
“不是,不是那麼回事……”
自那以後,很長一段時間,廣春沒有再找淑顰。
後來,蝶兒考上戲劇學校,淑顰就乾脆搬到蝶兒的屋子住了。
淑顰明顯感到了身體上的變化,自己是已經到了更年期的年紀了嗎?有人說,度過了更年期,女人就會變得堅定了。這或許是女性擔心自己衰老的自我安慰,除了少數婦女以外,就像呂后、武則天、慈禧她們,越老越是堅定剛毅。但多數女人最終都是會成為老太婆的。
也正是這時,卻傳來風枚去世的訊息,這讓淑顰感到了極度的孤寂與不安。
最近淑顰的睡眠也不好,常受到噩夢的驚擾,這難道是不幸女人的象徵嗎?
這連淑顰自己也不明白。
第二十六回 正覺禪寺(一)
淑顰把剩下的早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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