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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的咖啡,是不需要伴侶的。”沈浩希意味深長地幽幽吐出一句話,夏流年正看著他黯淡的神色出神,冷不丁被他猛地攬過去,猝不及防間姿態不雅地趴在他的胸前,訥訥地對著他領口敞開的兩顆水晶釦子愣了幾秒,再回過神抬頭時便見他已經換上了一貫輕挑邪佞的笑容:“想我了?”
是的,是想他了……
可是被他如此語氣逗弄地一問,夏流年不由覺得這話染上了某種曖昧不明的色彩,讓她不禁兩頰微微發燙,只能木訥地盯著他的灼灼妖冶的眸子,這般狡黠的光亮,彷彿他所有的一切都一閃就會消失。
他從來都不是一個安於現狀死心塌地的男人,夏流年驟然冒出這樣的念頭,繼而想要更加深入地看清那雙黑曜石一般的幽暗眼瞳。
遊夜說的對,他並不是她喜歡的型別。
可是怎麼就這樣,這樣在乎他,是什麼讓她丟棄曾經死掉也離不開的遊夜,又死纏爛打一般地跑到這裡來,僅僅是為了,在他身邊?
曾經的執念,矜持,傲氣,統統摔成無法拼復的細微碎片,踩在腳下血肉模糊都不覺得疼,是什麼,到底是為了什麼?
心思糾結成團理不清,想要繼續探個究竟卻見男人有些厭煩地偏過頭躲開她的視線。
是的,她清楚地看到了他眼中一瞬閃過的厭惡和煩躁,心窩空了一秒,繼而她不甘心地伸出手捧住他的臉扳過來對著她,得到的竟是他冷淡地一瞥:“好了,我要工作了,你自己先去休息一下吧,乖。”
心徹底空了,自己到底是哪裡又不如意惹他不痛快了,僅僅是因為沒有答話麼?
夏流年想不通,也不敢問,只能懦懦地退到一邊,然後侷促地站了一會兒,連手都不知道放哪好,倒是敲門進來的特助打破了她的尷尬,Lara很機巧地察覺到氣氛的尷尬,朝夏流年莞爾一笑:“夏小姐要不要去對面休息一下?”
夏流年斜著瞥了瞥沈浩希,見他沒有搭理她的跡象,只好點了點頭跟著Lara走。
“沈總工作的時候脾氣是不太好的。”Lara似乎有些同情地安慰著她,心想沈浩希新歡舊愛一大堆,現在她主動送上門還被奚落,這位正牌夫人當的未免太窩囊,徒有一張貌美如花的臉。
“哦……”夏流年有些沮喪地應聲,他發生了什麼事情,他有什麼習慣,他喜歡什麼,為什麼總要別人來告訴她,而她,竟然對他一無所知……
起居室的面積很大,因為裝修風格過分簡約,不免給人空曠之感,四周的一切都染著生硬的揮之不去的冷寂。
夏流年無力地拖著步子走走停停,然後在游泳池旁止住了腳,望著平靜泛藍的水面出神。
遊夜……一向是很溫柔的。
秀氣的眉帶著些委屈蹙起來,眼眶就這麼不爭氣地開始泛紅,直到原本平靜的水面被輕柔地激起一圈淺淡細微的紋路,夏流年才驚覺地抬手抹了抹溼漉漉的眼睛,怎麼又,哭了呢。
秀長的眼睫因為沾著淚水而顯得分外柔弱,夏流年一點一點攥緊上衣的邊角,突然無比清晰地明白,那個男人的確給人依賴感,可前提是,他願意給,當他失去了興致,自己不過也只是落得對著倒影發呆的份……
不可以再哭了,夏流年閉上眼睛,或許,他就是工作的時候容易心情不好而已,他不會是已經開始厭倦自己了……
夏流年輕輕咬唇,突然覺得腳腕一沉,來不及睜開眼睛就聽四周“嘩啦”一聲巨響,繼而是席捲而來的水漸漸沒過鼻尖,慌亂中她無助地揮舞著手臂,卻只能徒勞地上下起伏,濺起的水花嗆進鼻腔,濃郁的酸澀中她艱難地穿了口氣,下意識地就脫口而出:“遊夜!”
輕飄飄的聲音在此起彼伏的水聲之中幾乎微不可聞,但聽慣了這兩個字的沈浩希依舊分辨出了每一個音節。
遊夜。
沈浩希原本帶著些戲弄的笑意迅速消散。
她首先想到的,永遠是她的遊夜。
而夏流年只覺眼前是漫白飛濺的一片,身體不能控制地下沉,她根本踩不到底。
就這樣,一切懸空,一切匆亂。
下一秒,一隻有力的手臂輕而易舉地把她撈上來,以捉落湯雞的架勢把她抵在池邊,背後突兀的涼意讓夏流年意識驟然迴轉,定了定神便看到沈浩希嘴角挑起一抹譏誚的弧度:“遊夜?”
夏流年頓覺心臟猛地一抑,只能語無倫次地說:“不是的,我只是習慣了叫他,我真的……”“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