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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豔麗姐在離開之前已經明確提出需要女兒在經濟上施以援手。曾教授所需的特效藥中所包含的針劑,每針將近萬元,配合其它的治療手段,保守估計前期費用在二十萬左右。這筆數額在一個以看病貴聞名的國度裡雖不算驚人,可脫離了公費醫療的範疇,對於身無恆產、又無親友支援的豔麗姐來說無異於天價。旬旬當時明確告訴母親,自己手上能動用的最多也就八萬多一點,希望她再慎重考慮考慮。但豔麗姐一意孤行,誓不動搖,當旬旬問到她自己能拿出多少時,卻才發現理了十幾年財的她積蓄比女兒更少。
借錢是旬旬心中的一個禁區,關係再密切的人牽涉到錢的關係都會變得微妙,更何況池澄這樣身份特殊,看似年少輕狂,實則心思難料的人。
傍晚時分,旬旬仔細交待了護工,便離開了醫院。婆婆打電話來讓她在回家之前到自己住處拿些吃的回去,因此旬旬特意繞到公婆家去了一趟。
旬旬的婆婆是個心靈手巧的女人,退休後閒來無事,便以專研廚藝打發時間。昨天她心血來潮做了些點心,便想讓兒子媳婦嚐嚐。老人家心很細,知道旬旬不愛吃甜的,在給兒子準備的之外專門為媳婦做了偏鹹的口味。旬旬誠摯地誇讚了老人的手藝,婆婆高興得合不攏嘴,出門前,還不忘提點一句:“這點心裡我放了食用鹼,吃鹼性的食品容易生男孩。”
旬旬腳步一頓,不久之前,她還在一門心思地進行做母親的準備,可現在,她已很難想象一個擁有她和謝憑寧共同血脈的孩子會是何種情形。
她站在門口,笑著對老人說道:“這個也要男方多吃才行。對了,媽,昨晚憑寧不是和小姨在家住?怎麼不讓他順道把點心拿回去?”
“昨天?”老人眼裡立刻出現了掩飾不住的驚訝,臉上神情陰晴變換,“哦……憑寧……是啊,你要知道,人老了記性就差,難為你又跑一趟。”
旬旬淺笑點頭,“哪的話,這陣因為我叔叔的事經常待在醫院,難得來看您。”
婆婆撫著旬旬的手臂,“好孩子,你最近辛苦了。憑寧他工作忙,要不也能替你分擔些。不過咱們做女人就是這樣,男人在外面拼事業,我們就把家裡打理好。你也要多體諒他,有事沒事多陪陪他。”
旬旬無不應允。她走出婆家的樓棟,對著即將落山的夕陽深深吸口氣。有句話說得很對:婆婆再好,那也是別人的媽媽。不管她往日多喜愛你,在夫妻間出現問題的時候,她永遠會站在自己兒子的那邊。
路上,豔麗姐的電話再度如影隨形。她說,醫生告訴她,對曾教授的治療宜早不宜遲,如果決定採取第二種方案,就要儘快到醫院簽署家屬同意書,治療費用也要陸續到位。
旬旬問:“可是錢不夠又能怎麼辦?”
豔麗姐停頓了數秒,抱怨道:“我早說過,讓你平日裡把錢抓緊一些,可你呢,什麼都讓謝憑寧說了算。結婚三年了,手頭上才那點錢,怎麼能說得過去。”
旬旬沒有吭聲,爭吵無益。
“你明天先把那六萬帶過來,我自己還有一些,剩下的今後再想辦法。”豔麗姐道。
“你有什麼辦法可想?”自己的母親有多少能耐,旬旬再清楚不過。
“你和憑寧商量商量,他那裡肯定能拿出錢來。”
“他?”
“不是他是誰?躺在醫院的是他岳父,事關生死,他這個女婿能不管?”
“我和他是夫妻,我能拿出的每一分錢都是夫妻共同財產,怎麼能說他不管?”
“八萬塊?我當初千辛萬苦讓你嫁給他就是為了這八萬塊?孃家事大過天,他娶了你,你的事就是他的事。”
池澄那句“合法賣身”毫無理由地從旬旬腦子裡蹦了出來。
“我和他之間出了點問題。”旬旬低聲道。
“什麼?”豔麗姐顯然沒聽明白。
“我發現他心裡有別的人。”
“他在外面和別的女人鬼混被你抓到了?”
“這倒沒有,但我感覺得到。”
豔麗姐那邊又是一陣悄然。旬旬把電腦從耳邊拿開幾厘米,果然,片刻之後,豔麗姐的話如狂風暴雨一般襲來。“什麼感覺,你莫非像你那個死鬼老爸一樣開了天眼?他又沒被你捉姦在床,就算被你逮住了,也是你佔理,那更應該他給錢,你不要豬油糊了心!我怎麼教你的,男人要哄,要管……”
“我隨口說的,現在沒事了。”旬旬說完掛了電話,哪怕可以想象豔麗姐在另一頭跳腳的模樣。她後悔了,這件事一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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